熏香阁是一个巨大的香料汇聚中心,是林贵妃的试蛊最佳基地。
平时的蛊有巨大的不可控力,在这里都一一试验,找到能控制的蛊体的最佳味道。
跋扈的贵妃仗着皇帝的无边宠爱,将苗疆的奇花异草一齐运到宫中。因此,在莫国的商人便形成了一股小有名气的香料帮派。
往来的商人在这座陌生的国度,只想着赚钱赶快回家,几乎没有温情。林贵妃以极其高得价格垄断香料,好叫香料不便流通市场。
…
林贵妃熬着料,研磨着粉,倒像一个久经药铺的伙计。
这料阁平时看得极严,都是不方便旁人进来的,只得她亲自动手…
苏婉醒来,刺鼻的异象在鼻内乱窜,还未发出声音就看到林贵妃的做派。
她的脸已经扭曲得极其严重了,强扭着鼻子,用丝巾严严时时的捂着手帕,眼神到处瞥着逃出去的出口。身体已经受不住此处控制蛊的香味,她只感觉那日在水墨潭蛊毒发作时体内的东西呼之欲出的痛苦感觉。
手中的帕子经不住手的痉挛,身体想一块快要软化了的粘糕,无力颤抖,心中却那般热烈,渴望着什么。
刺鼻的香料味还是让她打了喷嚏,林贵妃也终究发现了她。
林贵妃极美的些许黝黑的脸上表情扭曲,极其愤怒。她死死盯住快要爬到房门的皇后,忽然就笑了出来。
“皇后娘娘,这可没有让你放荡的男人!”
林贵妃瞧着苏婉体内发作的合欢蛊,瞧着她极力克制的放荡,笑得一发不可收拾。
林贵妃望着脸色疼得惨白的苏婉,满脸憎恶,恶狠狠的看着她,一字一顿的说道,“怎么皇后是你,那本是该是我林鸢的!”
“你要…拿去便好…”
“可是他的心里只有你!我便不得心安…”
“有我,呵…那还不是害得我家破人亡,整日将我囚…在这腐烂…不见阳光的笼子里…给我下了身…体…不能承受的…蛊…”苏婉几乎是从嘴里挤出这些话的,她一直撑着,就是要套出蛊的真相。
“没错,是我下的,在水墨潭那天。”她见苏婉死死撑着,又淡淡道“我家苗苗吃了没事,不代表你吃了也没事,给你合欢蛊,算是便宜你了…”
“要不是…”
“什么?”苏婉死死拽住她的衣裙,她嫌弃地往后退了一步。
“皇帝哥哥求我,给你下正好克你体内寒毒的合欢蛊,还可以与你亲近…算了,我跟你说这些干嘛呀!应该让寒毒把你毒死!”
“那他…”
“这蛊呀,两人同食,一人好便都好,若是一人发作,另一人也会痛苦…”
“他当然是在养病!你不配知道…”
林贵妃气急了,她疯乱地跑到身旁的药架上,取了两柄大小的竹筒,诡笑着朝她苏婉的衣服抹去。
“今日少了皇帝哥哥,我定叫你享受极致的痛苦…”
…
疼,蚀骨的疼。她连呼吸都憋着,生怕引起更大的疼痛。她掐着已经无知觉的手,看着有两个林贵妃在狂妄的笑。心中只期望他能来。
盼望,无尽的盼望,手无尽的掐着,晕在他进阁的最后一刻。
她靠在那个曾经冷若冰霜的胸膛里,竟燃起了久违的心动与安和。
那人声音好听,带着喘息急促气息,夹带着严厉的口吻:“贵妃谋害皇后,幽居水墨潭,禁出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