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谢危陷入沉默的时候,裴锦颜感受到怀中小家伙的动作,突然想起什么,转身走远,就在谢危以为她是生气要离开,犹豫着要不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她突然俯身小心翼翼掀开衣袖,不明所以的谢危注视着她的动作,这才注意到她怀中藏的那只小白猫。
看到那只立刻跑远白猫的瞬间,谢危突然后退几步,随即反应过来,裴锦颜是发现了他的不对,所以方才才一只藏着那只猫,才会走远将它放走,看着将小家伙放走后反身走回来的少女,他眸色突然变得很复杂。
谢危你......
细心的裴锦颜注意到他面色又变得有些难看,立刻上前几步,关心扶住他的手臂。
裴锦颜你没事吧?
裴锦颜我都走了那么远还是会不舒服?
谢危你何时发现的。
裴锦颜白日就发现了。
知晓他在说什么的裴锦颜抿了抿唇。
语气说不上是在陈述还是调侃。
裴锦颜先生反应这么大,很难发现不了吧?
裴锦颜只是我没想到,位居一朝少师,居然害怕猫。
裴锦颜原来完人也有所畏,原来圣人也有所惧。
谢危完人却有所畏,圣人确有所惧。
谢危然而谢某既不是完人,更不是圣人。
谢危姜锦颜,你凭着自己有点小聪明,从不肯掩饰锋芒,可你该记着,如果一个人不愿触碰某样东西,未必全是畏惧,也有可能是痛恨,憎恶至极。
说完,谢危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而裴锦颜也未在原地多停留,映着月色回了房。
谢危说他是痛恨,那他为何痛恨?曾经经历过什么?是否和他之前说的秘密有关?
这个公仪丞又是谁?
越接触谢危,她就越好奇他的经历,他的一切,他的秘密,越好奇,就越想靠近。
隔天。
今日奉宸殿这课上的当真令人生厌。
谢危编撰的教材明明都是经史治世之学,可翰林院的夫子却自作主张改了课业。
讲——《贞礼》。
看着面前摆放的那本书,早就对谢危编撰教材有所期待的沈芷衣明显也有些不悦。
沈芷衣王老先生,不知我们几时才能学谢少师所编撰的课本?
不重要的配角(王九)长公主殿下,圣上令我等来授课,是要让诸位知书明理,而非由着几位的性子,为所欲为。
不重要的配角(王九)老朽听闻,有人在奉宸殿中不知尊卑上下,甚至连女子温柔端庄的贤淑都不能够示于人前,真是深觉荒谬,又自觉肩负重任,今日特意换了课本,来给诸位讲讲什么是女子的本分。
这王九说话间,有意无意瞥了好几眼裴锦颜的方向,看得她十分无辜且不明所以,她明明一直很乖的,变着法内涵她干什么?
好想谢危啊!
就这样的还是翰林院出来的夫子呢?
只知道趋炎附势,还讲什么尊卑,什么女子的本分?愚不可及!他还不如先去学学什么是身为人师的本分,教的都是些什么。
根本不可能听的裴锦颜眼珠一转,不等他坐到前方开始讲课,就伸了个懒腰,故作不经意将桌上的笔筒打碎,清脆声响立刻惹得众人齐齐向她看过去,一脸愧疚的裴锦颜便立刻俯身想要将那些碎片捡起来,结果似是太紧张一个不小心摔倒,掌心直接划到碎片上,猩红血液顿时便啪嗒啪嗒滴了下来。
裴锦颜真是太不小心了。
裴锦颜先生见谅,学生笨手笨脚的受了伤,可能得去包扎伤口了。
你的那些大道理,本姑娘不听了!
裴锦颜阿姐,快陪我去。
后面那句话,裴锦颜默默放进了心里,说完不给那王九讲话的机会,就拉着姜雪宁快步离开了奉宸殿,王九本想说些什么,但看着地上的大片血迹,还是住了口,虽然觉得裴锦颜有故意为之的嫌疑,但在他看来,不可能有敢对自己这般狠心的女子,所以没多说什么继续讲课,本就对这课不感兴趣的沈芷衣看着地上那摊血迹,心中担忧不已。
沈芷衣颜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