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极乐

小路蜿蜒，十步一景，远远的就闻到了清冽的酒香，很是诱人，连顾源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淙淙水声传来，伴随着悦耳丝竹，让人十分想探寻这竹林后面的旖旎光景。

终于转过竹林，眼前是一片开阔的河流，河流上建着亭台，白纱清扬随风起舞。一墨发披肩的男子席地而坐，随手舀起身边河里的水啧啧品鉴，原来这整条河都是酒液汇流，怪不得香气四溢，传至远处。男子白纱半遮半露，美好匀称的身体线条引人遐想。野性？妖孽？这是顾源脑海中唯二的形容词。

河岸边三五成群的年轻男子追逐嬉闹，也有安静阅读的，整个场景都不能用岁月静好来形容，无忧无虑，不似人间更加贴切。

“城主”侍卫行礼。

“来了？”城主何宴转过身来，上上下下打量着顾源。

城主越凑越近，顾源看着城主那微醺的桃花眼，不自然的退后了一步。不知道是哪里取悦到了城主，他伸出手指轻挑起顾源的下巴，满意的笑着说：“真是个小可爱。”

“啪”何宴的手被狠狠打掉，听声音就知道江墨用足了力气。

何宴顿时恼火，活了这么久，还没人敢打他，转过头就要看看这个大胆的家伙是谁。哪知看到江墨的脸，火气瞬间烟消云散，还想伸手摸上江墨的胸前，被江墨闪身躲过。

真是色令智昏，连江墨也敢冒犯，顾源不由为这个长的十分精致的城主捏了把汗。不过说实话，这唇红齿白，五官俊俏的城主确实能得人不自觉的偏爱。

“他是我的”江墨指着顾源冷冷强调。

哎，又说这种话，顾源时常分不清江墨这到底是占有欲还是对他有别的想法。

“他是你的？呵呵，到了极乐城，你们都是我的。”何宴大概是醉了，一点都没发现江墨身上散发的冷气。

两分钟后，被江墨的黑气死死包裹只剩下一个头的何宴叫嚣，“卑鄙，无耻，小人行径，竟然偷袭，有种和我光明正大的打一场。”

嗯，看来这酒是醒了，顾源在一旁看好戏，这城主的武力值很一般嘛。

“姓名？”

“何宴。”

“物种？”

“梦魇。”

“为何在这里？”

“不记得了。”

顾源审问着何宴，一边舀起河水品尝，“嗯，确实不错，入口绵柔，回味悠长，你也尝尝。”说完将酒杯递给了江墨，江墨毫不介意的就着顾源喝完的地方一饮而尽。后知后觉的顾源又悄悄红了耳根，连忙拿起盘子里的水果吃了几个，企图给自己怦怦跳不停的心降降温。

“你创建的极乐城？”这是江墨。

“是”何宴乖乖回答。别看他叫嚣的厉害，实际上他十分清楚他打不过江墨，只是输人不输阵，嘴硬。

“为何？”

“我越来越虚弱，为了维持法力，只能通过吸取外面的城民的梦境维生。”何宴说完又急急补充，“我也没亏待他们，梦境里的心愿能实现的我都给实现了，实现不了的我也给了很多金子做补偿。不信你可以出去问问，每个月一次，也不多。”何宴越说越心虚，声音越来越小。

“对城民可有妨害？”顾源抓住了重点。

何宴脸色发白，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什么来，直到江墨将黑气收的更紧，何宴体内的力量流失的更严重，他才破罐子破摔的嚷嚷出口，“次数多了老的快。”

顾源点点头，“就是慢性他杀对吧？”

何宴低着头不说话。

看何宴的样子，他是真的把极乐城的城民当成真人，对慢性取人性命维持自身的行为也觉得不妥当。难得还有丝良知，顾源对何宴的观感颇为不错。转头看到那群近乎果奔的青年，顾源又推翻了自己的认知，再有良知也是个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