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碎尸

顾源一睁眼就看到了床边的江墨，理智瞬间回笼，像受惊兔子一般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你，你，你……别过来”，顾源色厉内荏，他只是个实习小警察，连配枪的资格都没有，现在除了苍白的言语威胁，根本奈何不了江墨这个变态杀人狂。

江墨看着这样的顾源，心中暗笑，他放柔了自己的眼神，温和的问:“饿了没？想吃什么我去拿？”

不提还好，这一提吃，顾源立刻想起了那堪比尸山血海的冰箱，顿时忍不住干呕起来。

江墨慌了，这难道是生病了？他以前就知道人类的身体孱弱的很，一不小心就会死，“高适，高适？胖子，快过来……”

高适从来没见过老板这个样子，急急飘过来查看。刚伸手准备摸顾源的额头，顾源就向后一躲。

额，时间静默，“你能看到我？”高适惊讶问，他刚刚是真的忘记自己已经死了，只想着摸摸顾源是不是发烧了。

顾源也是在连番惊慌之下忘记了伪装。

事已至此，只能开诚布公。顾源想不明白，江墨为何会在一夜之间态度判若两人，不光是表面，连身上翻涌的黑气也尽数收敛，忽略那通身不好惹的气势，完全就是一个帅气的邻家大哥模样。

“你……”这是顾源。

“你……”这是江墨。

“你先说。”这是顾源。

“你先说。”这是江墨。

同样一肚子话的高适无语的看着默契十足异口同声的两人。

顾源想问江墨到底是什么，江墨想问顾源为何换了模样还忘记了他。

“要不，我先来？”高适插嘴。

就在这时，顾源的手机响了起来，是冯队。

“你小子去哪了？小赵找不到你轮班直接找到我这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手机传来了冯队担心的询问。

“我……”顾源一时犹豫该不该说，毕竟高适到底怎么回事还没来得及问。

“你在哪？”冯队不愧是老警察，就顾源这稍一犹豫的功夫就听出了不对劲。

顾源是真不擅长撒谎，冯队声音一沉，就扛不住说了，“我在江墨家里。”

冯瑞想骂娘，一个实习警察，哪来的胆子去闯江墨的家，那个江墨一看就不是好惹的。抬手示意同事即刻追踪信号，一边开始在电话里磕牙延长通话时间，“吃早饭没？最近特别馋刘记包子，你来的时候帮我带一份，回头给你钱，小赵也真是……”刘记包子是连锁店，冯瑞是想尽快确定顾源的方向，也不知道这小实习生懂不懂。

“柳云街浮山云天别墅区3号。”顾源当然听懂了冯队的暗语，也能猜出现在冯队一定在追踪手机信号，不想那么麻烦，直接报出了别墅的地址。看看现在沙发上表现的十分无害的江墨，顾源心里莫名生出一份信任。“冯队你自己来吧，没有危险，高适的案子有进展。”

冯瑞一噎，挂了电话，甩上车门，车后扬起的尘土表明了他此刻心情无比暴躁。

“这位是江墨，你们见过，这位是高适，他已经死了。”顾源伸手指着空荡荡的沙发。

高适倒是对自己已经死亡的事实接受良好，一点都没觉得顾源这么说对他有所冒犯，当然，看老板今天对顾源的那个态度，也知道今后顾源也是惹不起的存在。

冯瑞转头看着顾源，眼神明晃晃的在说，“你在耍我”。

江墨见冯瑞这眼神莫名不爽，伸手一道黑气覆上了冯瑞的眼睛，高适渐渐出现在了冯瑞的眼前。

“冯队长你好，我是高适。”高适当即自我介绍。

“这……这……顾源？”冯瑞是见过高适照片的，此刻轰然三观碎裂，不可置信的向顾源求证。

顾源严肃的点点头，力求用表情传递自己的郑重其事。

不愧是老警察，半杯温水下肚神情已经没有了任何异常，“顾源，你说案件有进展，说说吧。”

顾源深觉自己不能越俎代庖，转头对高适示意，毕竟当事鬼是怎么死的，他自己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