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其实……”
阿阳站在阳台，反复练习着什么。
“阿阳！怎么还不进来？要下雨了！”
小月匆忙地收拾衣服。
“哦！来了！”
阿阳走到小月旁边，似乎有话要说。
“那个…小月。”
小月边重新整理头发边抬头看着他
“嗯？”
“其实，我……”
阿阳的心跳动得厉害。
却在这时，电话响起。
“喂？”
阿阳只听到那边急促的声音。
“小月！赶快过来！重症病房需要你！”
小月捂住听筒，看向阿阳。
而后对着电话说：
“我现在就过去。”
挂了电话，小月没有犹豫，直奔房间，背着早就准备好的东西，准备开门。
“小月…要我送你吗？”
小月抬头看了看他
“不用。”
手碰到门把手的时候，小月再次看向阿阳
“等我回来。”
她便戴上口罩。
连一个让他回味的身影也没有，只有显得清晰的关门声。
原本半小时的路程，她只用了三分钟。
刚进医院时，手不小心擦到钉子，小月直接捂住手匆忙走进电梯。
在电梯里，她碰到了跟她同一病房的护士小尹
小尹：唉，小月？
小月：小云让我赶紧过来，重症病房缺人。
小尹：噢对，主任让我把这个给你。
小月：病人报告？给我干吗？
小尹：不知道，不过肯定是有用。待会你去一号病房，用好的药你给我送到三号啊！
小月：好。你最近还好吧？
小尹：我好的很。唉，今天…不是你跟阿阳恋爱纪念日吗？
小月没说话，只是抿嘴笑了笑。
小尹也笑着摇了摇头。
这边，电视里正在播报各个医院的情况。
“下面我们来看xxx医院。”
“唉，这不是小月工作的地方吗？”（可乐）
阿阳没说话，只是紧紧盯着屏幕
一个专场，所有人都看见一个眼睛明亮的女孩，扎着高高的马尾。
尽管她戴着口罩，大家仍然能认出，这不就是小月吗
她正在跟主任汇报病房情况。
她眼睛一眨一眨的，像是充满了繁星的夜空。
也许，只有阿阳注意到她头上的那枚发卡。
所有人都只在看小月，不知不觉中已经汇报完毕，见她冲着摄像比心。
没过多久，小月突然打来视频电话，
阿阳连忙去接
映入眼帘却是她耳边深红的勒痕
“阿阳！”
活泼可爱的声音讲阿阳拉回神。
没等他说话，小月开始汇报起来
“哎，我跟你说啊，今天我们医院来了好多志愿者分发礼物呢，还有一群小朋友在医院表演，太可爱了！还有…”
阿阳的注意力只在小月的脸上。
“你还好吗？”
小月停止说话，笑容逐渐平下
她抹了两下眼睛
“我挺好的！”
自信坚定的声音仍然无法掩饰她充满疲惫的目光。
“你的脸…疼吗？”
阿阳突然意识到自己最多只能做到无用的关心。
小月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脸
“嗯……不疼。你也别瞎担心，他们说这是’天使印痕’好吧！多好！”
说这话的声音却是那么颤抖。
“我在这边挺好的，你别瞎操心。我的工作相比其他医护人员轻松多了！”
阿阳注意到她手上长长的血痕
“你手怎么了？”
“哎呀，小伤，你看嘛一会儿就好啦，不疼。”
这时，他隐隐听到那边有人喊道
“小月！黄主任找你！”
小月赶紧戴上口罩，看向屏幕
“等我回来！掰掰。”
挂掉电话，她强忍住泪水，飞快走出休息室。
真的是这样吗。
以前她明明很怕痛的，动不动就哭鼻子。
疫情面前，很多人何尝不是这样。
只是责任让他们选择改变。
雨下得小了些。
好不容易暂时忙完手头的工作，小月一下子瘫在椅子上。
黄主任：小月？你没事儿吧？
小月：我没事儿。就是太累了。
黄主任刚想再说点什么，就被电话叫走了。
小尹突然跑了过来
“小月！外面有人找你！好像是阿阳！”
小月像被弹簧弹起身，飞快跑向门外。
小月看到黑夜中的那个熟悉的影子。
她在门内将防护服脱下。
冲向阿阳
跳起来抱住他
小月：你怎么来了？
阿阳：小月，其实我…
他单膝下跪
“我爱你，嫁给我吧。”
小尹和几位护士在门内鼓励着
小月：我愿意。
这时医生出来喊道：
“抱歉打扰你们。小月！一号病房需输液！”
小月将阿阳拉起来，又将戒指戴在了手上。
“等我回来，咱们正式结婚。”
她亮了亮右手上的戒指，留下一个阳光的微笑和依旧活泼的背影。
那个戴着口罩的，雪白的背影。
谢谢你们，白衣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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