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华绘》五、牖风惊梦（烂柯） part1

他永远不会告诉她，当年九幽，他丧国失亲，心如死灰；那一刻真正留住他的，并不是她在他耳畔絮叨的那些，比如他的甘与不甘，家族的荣耀，甚或是那二十万冤魂的枉屈期许；而是她，只为她……他不想让他的小姑娘一个人，孤苦伶仃的留在这冰冷叵测的人世间，面对风刀霜剑。

死不难，生不易，在经历了那样多的险恶与离散后，他终于踏实地拥有了她。

燕洵“可以吗？”

男人总是有得寸进尺的天赋，他将阿楚转成朝自己，痴痴凝视她的眉上春光，心满意足地、满怀愉悦地，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给了面前的女人……

金乌跌落，万劫倾碾，堪堪只有她，是他一生的水阔山长！

燕洵“我爱你，阿楚。”

出入之间，有如夏夜的骤雨，密而猛烈，抽送之间，更激起一片模糊的涓涓潺湲。神魂归位后，燕洵长长舒了口气，笑着去摸她脸庞，声音还哑着：

燕洵“差点死在你身上。” 　　 　

往常他若这般，楚乔定要躲他的，现在只是不错眼珠柔情似水地瞧着他，抱着他，什么都不说，任他不正经。

燕洵翻身侧躺，把人往上托了托，看着她眼睛问：

燕洵“是不是还想我？”

说着就贴了上来，楚乔自然而然的接纳了他，彼此分享呼吸，互不示弱的纠缠。

轻拢慢捻抹复挑，有人攻城略地，有人丢盔弃甲……低吼与娇吟愈发甜腻，连带着后来的求饶声也像是灌了蜜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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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乔“所以你准备什么时候再次启用乌先生他们？”

楚乔问。

燕洵“阿楚如今也学会枕边风了？”

燕洵笑。

大婚之后，他放弃了长久坚持的燕北发饰，改梳了发髻。女人的手拂过他的额，将他头上的发带打开，又让他斜倚在自己身上，以指为篦一下下地理开：

楚乔“其实我还是更喜欢你满头小辫子的样子，不听话，我就去揪一揪。”

这说的其实是隐晦的新婚事，燕洵一听就笑了，略一抬眼，伸出手去，也解下她的发带，略带乌金光泽的长发从女人肩头散落。于是他合衣躺下，将她抱到怀里，伸展双臂将她紧紧抱住：

燕洵“想揪的话，随时都可以的。”

经历令人成长，教会了他们如何在压力和挑战中去同爱人相处，以不那般针锋对麦芒的较真法去聊那些可能冷酷严峻的话题而不会被彼此误认为恶意和伤害。

燕洵“其实我，常常会做噩梦，还是连续的，折子戏一般。”

燕洵一边说，一边旋转楚乔手上的戒指，看上面的紫薇花纹路。

燕洵“小时候，我梦见自己走进一个金笼子；不久后，就传来了皇帝的命令。后来，是梦到阿爹阿姊他们，骑着马，向天边跑，我怎么赶都追不上；而天边的彩霞，红得像火似的。”

楚乔“你就是为这些睡不踏实吗？”

楚乔闻言，轻轻压了压他的眉心：

楚乔“别再想了，都过去了。”

燕洵“其实，我还梦到了你。”

作者其实，越到年纪越觉得，没有什么比直截了当的说出自己的需求更好更理想的相处模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