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二、冠缨豺狼涂野草（Part4）

士兵某“殿下，贺萧带到。”

贺萧被压入燕王军帐，心中正暗自忐忑，却意外的看到帐中只有燕洵一人端坐主将之位，神色略显疲惫，睁开眼睛，淡漠的看着他。但见他扬起右掌，军士们随即解开了贺萧身上绑缚的绳索，无声告退。

燕洵“贺统领，你可知为何大魏降将在军中亦可有立足之地，而偏偏本王却对你们秀丽军打压至此？”

贺萧“末将……极想知道！”

燕洵“因为你们无用、无行、无能、无胆、无谋！”

贺萧“……”

燕洵“当年，你贺家的父祖辈是从梁国流亡而来投奔燕北的，本王说得对否？”

贺萧“老侯爷深恩，贺家上下没齿难忘。”

燕洵“本王不是与你论交情；更何况，贺家是一刀一枪挣下的功名！而你贺萧，早已被家族驱逐，又哪能代表贺家？”

贺萧“……”

燕洵“当年，秀丽军打开红川城，致使北朔失守、全城被屠、我兄长惨死、百姓流离，身为一方守土之将，却未尽守土之责，是为愚蠢无用！”

贺萧“屠城之后，你们未思弥补，却为苟全性命、背井离乡，前往长安，此为卑劣无行！”

燕洵“既然做出选择，站定立场，却又在事后做出一副虚伪的思乡模样，作为一支军队，却在大魏军中被人打压到无法立足，更令燕北蒙羞！堂堂大丈夫，竟沦落为被女子庇佑，此为孱弱无能！”

贺萧“殿下！您可以侮辱末将和秀丽军，但是不可以……”

燕洵“对，本王正要说得就是阿楚，你们的楚大人！当年，你们利用阿楚接近于我，想要返回燕北；本王亦利用了你秀丽军困守城门，逃离长安；这一点，我们算是两清。”

燕洵“可是，贺萧，你有没有想过，当时长安各大营主帅均已伏诛，副将受困于皇命按兵不动，出来的，其实只有区区数百兵勇；为什么，你们一定需要阿楚救援，才能逃散出城？”

燕洵“那是因为，秀丽军在你贺萧的带领下，早已无胆！我燕北铁骑纵横关内关外二十年，号称狮子军，凭得是狼刀吗？凭得是战马吗？凭得是武器吗？本王告诉你，都不是！凭得是我燕北军人坚守一方的血勇、气勇、骨勇！凭得是明知大厦将倾、沧海横流，仍有为一方砥柱一往无前悍不畏死的英雄气概！”

燕洵“这些东西，贺萧你告诉我，秀丽军还存在吗？你们为了活命叛离燕北，又因为不受重用而背离长安。你们可以因我的抛弃而轻易失去信念，也可因为一个女子的略微恩惠而轻易感激归附，作为军队，纵然有你们有反出长安、守卫红川的战力，但你们没有军魂！作为叛将回归，你不思以军功立身，以血洗耻，求得同袍谅解；却期望于以一战之功洗脱背叛之实，以依附一个女子来牵制我以谋翻身，更是可耻无谋！”

燕洵“贺萧，你当我燕洵是什么人？”

燕北狼王笑容孤冷，辞锋如刀，句句伤人。

燕洵“而今，你们更因主将的一己立场、私恩之情对大魏将领数次潜入我燕北腹地之事明知不报，更对军中袍泽挥刀相残，再次背叛！如此无用、无行、无能、无胆、无谋的军队，我燕北要之何用？我燕洵要之何用？”

贺萧“殿下教训得是！”

贺萧听得脸色青紫，胸中血凉，涩声说道：

贺萧“可秀丽军已被殿下销毁军旗，撤销番号，逐出正规部队，若殿下仍不解恨，请斩贺萧首级，以谢燕北旧亡魂！只求殿下，不要迁怒于秀丽军其他将士和家人，还有……楚大人。”

燕洵“贺萧，你走吧！”

贺萧“什么？”

燕洵“带上所有秀丽军，和阿楚一起走。”

燕洵闭上眼睛，伸手按了按眉心。

燕洵“扬鞭慷慨莅中原，不为仇雠不为恩……比起我燕洵，比起我要做的事情，阿楚更适合做你们的领袖；所以贺萧，追随于她，依附于她，保护好她。”

燕洵“如此的话，我即以燕北王的身份赦免你们此前的背叛，你们的家人，仍可堂堂正正在燕北土地上自由生存；战死的将士，仍享受同燕北其他忠义烈士一样的身后抚恤……贺萧，这也算我燕洵，给予你和秀丽军最后的容让与慈悲。”

作者（备注：【扬鞭慷慨莅中原，不为仇雠不为恩】剧情需要穿越诗，原作者——太平天国：石达开，《答曾国藩诗五首》）

第2章：完

第3章：东方须臾高知之

作者话本方式挺好玩的，但真的太麻烦鸟，也可能是我不太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