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什么脸找我姐妹儿替我分析行为动机心理学,我特么人生第一次希望自己的直觉和对田鸿杰的了解不是真的,一切都是我在瞎想。
旁人可能会觉得不至于的,但那是田鸿杰诶,七窍玲珑心的田鸿杰。
他唱歌都爱挑有故事感的歌,他喘口气都是有情节的。
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他某些时候吧还是有点,嗯,小心眼儿的。
怎么办,我怎么办。
田鸿杰再没信息回来,我也不敢再联系他。
他能想通这就是个我自己口嗨的玩笑……吧?
他为什么会觉得这玩笑过分?
再过分一点的,是不是也开过?
车轱辘问题一宿都在我脑子里转来转去。
我一夜没有睡好,早晨很早就醒了,眼圈黑得像个鬼。
不行,真的太折磨了。我快坚持不下去了。
我暗自下决心,一旦有机会,一定要速速做个了断。这特么根本不是人过的日子,我怎么可能耗得过他。
就,青春必然有点伤痛是吧?那就来吧,早死早超生。
虽然我实在也还没完全捋清楚,田鸿杰到底是因为我逗弄了他而生气,还是因为没得到期望中的礼物而生气。
……这两样理由听上去都挺幼稚的。
我就是被这幼稚的事儿整得人不人鬼不鬼。
好,下定了决心。
谁都没告诉,也没啥可商量鼓励。人生大事,容不得他人插手——丢人也不会丢得面积太大,回头捡不回来。
我化了个妆--主要是遮一下黑眼圈,即使是阵亡也要漂漂亮亮,是我最后的倔强。
田鸿杰仍然秒回了我的信息,实属意外。
我跑去球馆找他,路上还把膝盖磕了一下,疼得我嗷嗷叫唤。
一大早的,就能找到人陪他打羽毛球,俩人瘾还是真的大。
球馆也不容易,刚开张吧,冷冷清清,就他俩这一块场地在活动。
他同学也是熟人,看到我来,隔老远挥了挥手。
少年木着脸,看得出心情也不是很愉悦。但我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他从放下球拍、拿毛巾擦汗,到慢慢悠悠向我走过来这几步路当中,努力调整的神态变化。
“我昨天又找了几本书给你,”我心虚地端详他脸色,“怎么这么早就来打球?”
“没事啊,就早晨状态好啊,也好久没打球了,”田鸿杰接过我递过去的袋子,敷衍地看了一眼,“谢谢嗷。”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这么卑微,“顺便买了个咖啡。”
“噢,他刚才也点了。”
“……”我现在的心情,就特么像失宠的小贵人在拼命挽留皇上留下来过夜一样。
接下来该说啥?留下来还是现在就走?是恰当的时间吗?我应该怎么办?
“我也有东西给你。”
我一怔。
田鸿杰转回去,从他的包里掏了个包装很古朴的小袋子出来,递给我。
“……这啥?”
“女孩子喝的,”田鸿杰看着我,“我给她买了一个,给你也买了一个。”
我像鼻子上中了一拳。耳边轰鸣,听不清声音。
心脏狂跳,供氧好像不足了,整颗头都要炸掉一样。
如果真是有时空穿越这么一说,就让我一头扎进马桶里都好,我都希望回到一天前,我还没来得及说那个蠢话,做那些蠢事。
行了。早死早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