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初从小就不爱喝药,感冒发烧都是抗过去的,这刚醒来也就喝过一两碗,剩下都交代给花儿了。
毒药…还是慢性的,不出意外的是崔氏了。
要是放大了想,那么最初的三小姐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云初“蛇蝎心肠,人面兽心!”
云初“看来,容不得我想了。”
云初(填泥)“你要是回来,也活不了了。”
云初想着把什么金银财宝都罗列好,跑路必备,可是…茯苓,纳兰淳雪,答应人家的墓还没有扫,但是,想想自己在崔氏面前蹦哒的样子,不禁懊悔中,这可如何是好。
云在烹饪那方面,放哪个舍哪个都能做到,可偏偏感情上的事情,优柔寡断。
云初“算了,我就先走一步了,毕竟保住小命要紧。”
云初“可不要怨我,毕竟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就是个自私的人。”
随意拿了些首饰之类的塞进包裹,慌乱中正准备推门而出,又停了下来,要知道在崔氏的眼皮底子下跑路,那也得等夜黑风高。
就这样匆匆决定,但是云初累计起来的勇气在看到茯苓时,又有些愧疚。
茯苓“二小姐,衣服都熨好了。”
茯苓“这烛火熬眼睛,二小姐早点休息,奴才就在外面。”
云初“茯苓啊,那个…你早点休息吧,今晚不用你守夜了。”
茯苓“那怎么行!”
茯苓(低头)“奴才从小到大都是陪着小姐的…”
凭着几天的相处,云初也明白这黑漆漆的府邸中,茯苓是个唯一真正在意她的人,可是她再不走,勺子没找到,性命就不保了。
云初把月钱留了一半给茯苓,只希望各自安好,她也能如愿以偿在钱财花完之际,找到回家的路。
云初看着面前神色担忧的茯苓,又想到另一个世界的姥姥,狠了狠心道。
云初“下去!”
云初“我的话你都不听了是吗?”
茯苓“…”
茯苓显然是被吓到了,病榻上的云初脾气虽是古怪,但从未有过这冷若冰霜的样子。
夜色深沉,万籁俱寂。
整个府邸陷入浓重的夜色之中,放眼望去,只见零星的灯光从远处的窗户间透出,房舍侧墙矗立在夜空之下,好似黑压压的乌云,遮住了半边的夜空。
云初(拍拍)“这墙是不是高了。”
左右不是观光的时候,云初使出吃奶的劲儿这才把头翻了出去,黑漆漆的看不见出路。
她可不能半途而废,这好不容易就差最后一关了,好似遥远的自由向自己招手。
云初“这墙肯定高了!”
云初深吸一口气,正准备二次向上攀越,却不曾想被烛火挡住了脸颊。
茯苓“小姐,奴才知道后门…”
云初(转头)“茯苓!”
茯苓“小姐,从小到大茯苓陪在你的身边,知道你的品性脾气,知道你的喜怒哀乐,但茯苓这次猜不到了。”
云初“茯苓,也许我不是你的小姐呢?”
茯苓(直视)“我相信小姐。”
朝夕相处的主仆二人,她又怎么会不知道。
茯苓“茯苓,愿意,帮着小姐去寻找你喜欢的路。”
她的眼光坚定,甚至比云初刚醒那天更要坚定,更要泛着光。
她的笑,似是坦然戳破了主仆二人的隔阂,把这么多天隐藏在笑容背后的防备一点点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