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一阵耳鸣——
H城,云初自小生活的地方。
无父无母,祖传的手艺,爱笑…都是她的标签。
云初的姥姥说过她有天赋,具体啥样吧,姥姥就说是天赋,再问点吧,少有温柔的姥姥就拿大勺过来了。
也是秉持着不怕死的精神气,云初硬生生的在这云鼎三十二层的楼层,爬到了主厨的位子,江湖人称“一勺”。
不要笑,多亏了这看不清牌子纹路的小什么材质未知的勺子,云初才有坚持下去的动力,也多亏了这勺子,云初从三十二层的楼梯上滚了下来。(卒)
她也永远记得那支即将以抛物线飞出直线下降的勺子,就如同梦想和逝去的现实一般,守不住。
人生数载,云初生于黑暗,死于黑暗,那么她的未来呢,命运的齿轮在不停转动,每个个体相交都是必然。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冬去春又来,鸿雁随着大部队迁徙,掠过京都各片。
天色越晚,鸟群眼观四周人群鼎沸,路过树枝上摇曳的红色的绸缎时,竟然有一丝停顿,戏弄一番旋即飞走了。
是大婚,数十里红妆一字排开,顺势淹没在人群尾处,无人不知城中事,府中喜。
今除富察府人声鼎沸,坐落在盛京的纳兰府邸也不在话下。
路人甲“恭喜恭喜,纳兰兄。”
纳兰永寿“同喜同喜,里面请。”
纳兰永寿“还不送老爷进去!”
路人乙“看看人家纳兰府,虽说没有儿郎,可这女儿是一个个的拔萃。”
路人丙“是啊,这皇亲国戚又是贵族功勋的,让人艳羡啊。”
路人乙“嘿,少喝点,夜风吹的急,新郎官儿还没见着呢。”
路人丁(侧耳)“这回出嫁的是?”
路人乙“二小姐,纳兰…云初。”
路人丁“不对啊。”
路人丁(小声)“久卧病榻的,不是就剩一口气了?”
路人乙“是吗?”
路人丙“你个吃不开席面的人!”
来人三言两语说的当事人无地自容,这盛京的事虽比不上宫中是非,但一朝一夕亦是瞬息万变。
就如同这枯木逢春,起死回生。
路人丙“老牛媳妇都用水泼过嘞,难不成泼的是假人?”
“啊?”
“说来话长,瓜子给我来点。”
“哎哎哎。”
府内张灯结彩,嘻笑打闹声多了 除却右前方的前门院不似之前那番热闹。
崔夫人头发乌黑,高高地盘在头顶,小麦皮肤盖着精致的脂粉,试图遮住病气,但眉头紧缩着,仍然不失凶狠。
崔氏“啧!”
崔氏“外面乌泱泱的,吵着脑壳子疼!”
崔氏(推水杯)“咳咳,什么破东西!”
张嬷嬷“夫人…”
张嬷嬷(走出来)“三小姐,夫人又头疼了…”
嬷嬷张氏低着那脑袋,一想到主子的样子不忍道,微抬起头看见三小姐吟霜的装扮又只能咽了下去。
吟霜看了眼张嬷嬷,她就是看不惯,自己和母亲绸缪已久却成为泡影,揪着自己专挑的白色衣衫,深吸一口气。
纳兰吟霜“走!”
门外随着脚程路过前院的丫头小厮都带着盘子跑远些,毕竟谁都知道这当家主母崔氏是个不容小觑的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