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什么大事!这本事就是一件大事!
王景于慈都是一楞,齐王更是一惊。皇帝以密诏向大臣求救,竞然不是什么大事!
王景走过来,接过纸包,满腹狐疑地盯着殷巍看了一会儿,然后才打开纸包,只看一眼就露出惊讶的神情。于慈也走过来,看过之后显得很尴尬。齐王忍不住好奇,来到两名太监中间,观看纸条上的字。
殷巍带来的原件与桌上的白纸写着同样的四个字:我想吃肉。
“我想吃肉?这是什么意思?”齐王茫然不解,将屋子里的人挨个儿打量一遍,最后看着皇帝,突然明白过来,无名背着他换了“衣带诏”!
怒意瞬间将谨慎从他的心里踢了出去,他猛扑过去,大声叫道:“你敢耍我!”
王景年纪虽大,手脚却很利索,急忙拦腰抱住齐王,厉声斥道:“齐王殿下,请自重,这里是皇宫!”
齐王王心中一惊,知道自己犯下了大错,态度立刻软下来:“对不起,我请陛下原谅。”
无名点下头,表示不在意。
“这真是那张字条吗?”王景还是不敢相信。
“陛下留下的墨宝不少,一对比字迹就知真假。”殷巍小心地将纸条收起。太后已经相信,其他人的看法并不重要。
“你怎么得来的?”
“周大人主动交给我的。”殷巍平静地说。
礼部尚书比预估的要“聪明”一些,王景恼羞却不敢成怒,面红耳赤地说:“斋戒很快就会结束,陛下吃肉的日子多着呢,这点儿小事何必向外臣述说?”
“可我在这里很难找到说话的人。”无名走回床边。
王景与于慈互视一眼,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这句话,各自说些关心的话,然后齐声告退。
只有齐王盯看皇帝不放,直到听见王景的催促,才生硬地告辞。
殷巍留在原处没动,已经退到门口的三个人又都停下,回头望着,不想将皇帝单独留给这个中常侍。
“太后的旨意,从今天起,由我来服侍陛下。”殷巍说。
人不再停留,匆匆离去。
殷巍走到床前:“你很聪明,没有真传什么密诏,你也很幸运,太后宽宏大量觉得这只是小孩子的胡闹,不想过分追究。”
无名抬头问:“我差点儿害了许多人,是吗?”
“陛下多虑了,皇宫内外、朝堂上下,每个人都有自保之法,需要陛下保护的才是最不值得保护的人。”
无名想起那两名挨打的太监,他们的自保之法就是惨叫。
好不容易见到殷巍,有些事情他想问清楚:“为什么还不将我送走。”
殷巍上前一步,有些话本不应该说出口的,可皇帝的某些特质打动了他,他愿意冒一次险。
“你不用走了,以后你就是皇帝了。”
无名没有明白:“刘埔呢?你不是答应了韩贵人吗?”
“他来不了了,永远也来不了了。”殷巍的语气阴沉起来。
“你杀了他?”
殷巍冷冷地说::“不然你以为我这几天去哪了。”
这个孩子很聪明,如果处境稍好一些, 殷巍有把握将其培养为一代明君,可眼下的状况却只允许他纸上谈兵。
“我可以相信你吗?”无名抬头问。
殷巍没有接话:“时也,势也,古往今来,多少英雄豪杰,只因不逢时而终生默默无闻。陛下还是安心休息吧,现在的敌人在十步之内。”
殷巍退下,他用不着在夜里服侍皇帝,
更用不着手把手教皇帝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