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眠

距离第一天失眠，已经过去二十多天了。一月之前还不知道失眠是什么样的感觉，现在可谓是亲身体会到了。

向母亲委婉提出，她却说：“失眠？睡不着就接着刷题啊！知道自己睡不着还何必浪费这时间？”父亲还躺在医院，尚未康复。母亲也许爱她，但是爱的过头了，以至于到了自以为是的地步。此时一月正在经受失眠的折磨，她言听计从，坐回书桌，电脑的荧屏也适时亮了起来。她企图在网上寻求帮助，看到有人有过同样的经历，突然有“自刎”二字跳出，却使她心里有了隐隐的痛觉。

二模出了成绩。

意料之外又似乎合乎情理。从前的前十竟跌落到一百开外。合乎情理对于其他跟一月熟悉的人肯定没有，只有一月知道原因。不过她也知道自己迎来的定是狂风暴雨。

“我回来了。”一月尽量压低了声音，显出自己有那么几分自责与胆怯。母亲早等着坐在桌前。一月瞟到她难看的脸色就知道不得了，想想，前十忽然蹦到一百多名，换作谁都觉得万分不可思议与悲伤，不过，一月似乎觉得这件事应该会发生，只是比预想的差那么一点点。

“看来你不想考北大了。大学都不想上了，我没说错吧。”

“妈，你想怎么骂就怎么骂，我该死。”

“你也知道你该死，你爸躺在医院里，你就给我整这一出，你爷俩都想气死我是吧？”

“是我让您失望了。”

“夏一月！”这突如其来的一声震的人发麻，一月透过垂下的发丝间隐约能看见母亲蕴着泪花的眼。

“我告诉你，啊，高考你考不考不关我的事，你也不要摆出那一副高高在上的自傲表情，我告诉你…你就那天等着我死在你面前你才满意是吧？”

一月对这一切好像失去了情感，面无表情，她脑海里再次闪现昨晚看到的网页和字眼，被负面压力冲昏了头脑。她甩门而出。

母亲未追上去。

不久之后，外面传来人们的叫嚷声。突然一人叫道：“一小女孩别想不开啊！”她赶紧出门。一月站在海边的桥栏上，慢慢扶着电杆站直身……

（中间过程不多写）

医院洁白的墙壁上，打进一束阳光。“初步判断，是中度抑郁。”母亲和姑妈面面相觑。“那…会影响她的高考吗？”“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想着学习哪？您女儿已经失眠一个月了，您不会不知道吧？”

“没，我知道…”

“那您是怎么解决的？”

“就…接着刷题。不过医生，她…她绝对不可能抑郁的！她心态很好的！”

“您连自己的女儿都不了解，算是个称职的家长吗？”医生说完后，深吸一口气，沉默了。

一月双手交叉放在膝前，看着沉默的三人，她也陷入困惑。她更多的担心有高考，还有顾阳。在高台上的时候，她不知道为何想的全是顾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