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世参加了学院的毕业典礼。
这个对他人而言是荣耀,可她脸色却是苍白的,也没有说话。
倒是那些造谣者们一直在暗处议论,觉得她身体不好,似乎可以下手……
但他们无一例外的在典礼结束后就消失了,本就是一群依靠家族关系进来的纨绔,没人会在意他们去了哪里。
风见星野其实从来没带外人进这个魔法室,之前营造的书桌等,都是假象。
知世被关在这里。
她跪坐在最初见到的魔法阵上,黑色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雪一样的肌肤在这个黑暗里,展现很不寻常的美。
若隐若现的长袍下摆,露出她的脚,可惜的是纤细玉润的踝骨处,缠绕着粗粗的锁链。
那是她不能撼动的束缚。
为了隔绝声音,连女孩的嘴都被透明的东西覆盖。
眼睛所能看到的地方也都是黑暗。
挣扎抗拒,无声地流泪,再后来就什么反应都没有了......
风见星野将魔力传导在链子上,保证女孩即使不给吃喝,也能清醒着。
所以经常都是她一个人独处。
知世在学院的视野中消失,当她再次出现的时,她是风见星野最好的助手。
经常一起同行。
那些委托无一不是完美达成。
知世也会远行,即便没有人再监视,她也会按时站在风见星野面前,汇报。
她不会离开,她和他在一起。
风见星野和大道寺知世的相处也和平友善,没有争执,训导或者惩罚。
那段偏离,恍若从未发生。
“大道寺知世。”
“我在,导师。”
过了数年……
风见星野已经完全拥有知世了,一个极其听话的助手,一切如那场交易一般。
他有时也会想到最初的见面,樱花飞舞,歌声嘹亮,一闪而过的画面。
在带她进入学院之前,也曾有过一些对话,大都没放在心上。
知世听完他的交易后,皱了皱眉,她说曾听李小狼提过,中国有句古话: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而二者不可兼得。”
他问是什么意思?
她回答说鱼,是我所想要的;熊掌,也是我所想要的。如果这两种东西不能同时都得到的话,那么我就只好放弃鱼而选取熊掌了。
风见星野嗤笑一声,说了一句只有弱者才会需要取舍。
女孩再没说话。
可现在的他睁开眼,觉得自己很累,那个曾经如阳光一样的女孩像是被他取舍了鱼和熊掌一般,无法挽回。
他拼命地想要回到过去,重新选择,现实的梦却一次次将他砸醒。
又过了些年。
知世已经不能算是成长,而是到达了与他一样的顶峰。
学院很多的人心似乎都偏向她更多一些。
知世站在学院训练场上,对一批新进的学员们说,今天将与自己的导师风见星野来一场魔法决斗,向学员们展示风采。
她愿意用强者的敬意,站他面前。
他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可以,我接受你的挑战。”
“不过,我很好奇,你是如何拉拢这些人的?”
女孩摇摇头,我没有拉拢……他们需要回家。
“学院依靠强行绑架有天分的孩子,他们渴望回去,没有谁愿意折断羽翼,一直去完成所谓的委托。”
她会消沉,厌恶,失望——却不会沉溺于此。
而他的眼中有惊喜,交锋的渴望和终于寻找到突破口的解脱。
“来吧,让我看看你进步了没。”
她呼唤他,他也愿意做出回应。
——就跟当初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