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的日常琐事（4）

4.醉酒

海尔森下午有应酬，喝了不少酒，回来的时候已经快要醉到不省人事了。

说来这事也怪康纳，海尔森本来身居幕后，不需要自己出面做什么，结果康纳把圣殿的台前全打掉了，重新培养心腹拉拢人才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短时间内海尔森只好亲自顶上。

送大团长回来的骑士们把人交给庄园的管家后就匆匆离开了。他们身上还有别的任务在，半点不敢耽搁。众所周知大团长的耐心只有八成，既然康纳一个人得到了海尔森十成十的耐心，那其他人就只剩负两成了，没人愿意在任务出岔子以后面对一个暴躁的老板。

磕磕绊绊洗完澡的康纳迎出来，正要走过去帮管家一起扶海尔森，就只见海尔森甩脱了管家的手，对着康纳张开双臂道，“好孩子，快过来让爸爸抱抱。”

经常飞檐走壁的刺客大师好悬没平地绊一跤。

“父…父亲…你喝醉了…”康纳硬着头皮走上前去，果然被海尔森抱了个满怀。

“也许吧…”海尔森在康纳耳畔喃喃道，紧接着吧唧一口亲在了康纳脸上。

康纳整个人都吓傻了，僵在原地半晌没反应。

“Son，你怎么了？”海尔森没等来回吻，不由疑惑地看向这个冷淡的康纳。

而康纳正在拼命接受父子俩今晚要一块儿社死的残酷事实，“父亲！快醒醒！这里还有别人呢！”康纳窘迫得近乎歇斯底里，“很多人！”

康纳心中对英国佬的刻板印象伴随着圣殿大团长的威严碎了一地，而他自己在战场厮杀得来的赫赫凶名也将在今晚毁于一旦。周围似有若无的目光像锥子一样刺得人难受，他甚至已经脑补出了哄堂大笑的声音，明天出门走在街上说不定都会遭熟人调侃。

这倒是康纳想多了，他们怎么敢啊…

酒精令人迟钝，此时的海尔森越发觉得康纳莫名其妙起来，“很多人怎么了？你不是说过你很喜欢吗？”

喜欢什么？喜欢父亲公开与他亲近？康纳脑筋比较直，说话做事都一板一眼的，此时闻言便真的仔细思考了一下自己到底会不会喜欢。

在酿酒厂时海尔森曾公开承认了康纳的身份，康纳当时便有所触动。虽然现在他不记得这段过往，但他隐约觉得自己确实会享受父亲在公开场合表达对他的喜爱和关心。

只不过，过犹不及了啊。

在他的记忆中还没有发生与嘎纳多贡手足相残，与海尔森刀剑相向的惨剧，他还没有经历过诸多欺骗和背叛，他不像未来那个康纳那样，亟需父亲的爱意疗伤。

但他没有把否认的话说出口，他的直觉警示着他：一旦说出口，未来他一定会后悔的。

在他的脑海里依稀存留着一些对父亲的印象，他总觉得父亲应该是个…矜持的人，坦诚并不是他出众的品质。

当初他问父亲因何而变，父亲曾叹息着回答，“只为你。”

所以他猜想，父亲违背本性所做的一切，并不是因为父亲需要，而是因为他需要。

海尔森虽然头晕，但仍然看清了儿子脸上窘迫的神色，估计是儿子口中的“很多人”给他造成了困扰，于是使劲搓搓额角，凝神静气，环视了周围一圈。

那些拖地板，擦楼梯扶手的雇员们被海尔森的锐利眼神扫过，心头一凛，压力陡增，慌忙丢下手里的活计，匆匆散去。就连老管家也借故告辞，给他们父子俩腾出足够的空间。

“这下没人了，”海尔森灿然一笑，“son，快过来让爸爸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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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的海尔森并不难缠，很快便借着酒劲睡着了。

康纳把父亲背回房间。他发现自己的手熟练地卸下了父亲的装备，熟练地脱下了父亲的外套和靴子，熟练地用热水浸湿毛巾，帮父亲擦干净脸，手，胸腹与四肢…

主卧的收纳空间不少，康纳其实不知道父亲换洗过的衣服放在哪里，但他的身体自动地站到了一个柜子前…

康纳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个事实，他很可能已经对父亲耍过无数次流氓了，因此，当他再一次不得不把手伸向父亲胸腹间紧实的肌肉时，他完全摆脱了心理负担。

嗯，手感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