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战神的海上冒险（18）

到了晚餐的时候，照例还是福克纳来敲的门，不过这一次，他说晚餐十分钟之后准备好。

海尔森闻言不觉怎样，康纳倒是一转眼珠，金色的双瞳闪了闪，这可…“有意思了，福克纳先生以前从没打过提前量。”

彼时康纳已经记完了日志，脱下外套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了。海尔森去开门，跟福克纳打过招呼后本来打算去帮康纳把晚餐取回船长室，省得康纳还得再起身，结果却被儿子制止了。

“我连着好几天都不出席晚餐总归不太好。”康纳这样解释。于是海尔森只好认命地和儿子一起穿好衣服，随后又忍不住伸手替康纳整理了一下制服的领子，无奈又宠溺地叹了一口气，心道儿子的形象管理真是令人担忧。

他本想教训几句，但转念一想，康纳作为混血的优势十分明显，充分继承了父母双方的优点，不用说像女战神一样美丽勇武的Ziio，就只看海尔森自己那张英俊帅气的脸，他的孩子显然也丑不到哪里去。如果早生三百年，康纳都能去给米开朗基罗当模特，形象管理再提上去，万一被哪位淑女截了胡岂不糟糕？因此便略过不提了。

康纳必须永远属于他。

虽然天鹰号是一艘很大的船，但是海尔森却记得，上一回他跟康纳一起追击丘奇的时候，船上还没有专门用来就餐的餐厅——为了追求机动性，总是要牺牲一些容积的——当然海尔森觉得康纳隔出一个餐厅的决定十分明智，这样可以让船员们不必都分散在船上的各个角落自己吃自己的，使得天鹰号更容易打扫，而且多亏了有这个餐厅在，天鹰号才没有被猎犬号的炮弹直接打个对穿。

不过海尔森确实很好奇，是什么原因促使康纳在船上增设了一个餐厅。

康纳听到父亲的问话，系扣子的动作一僵，他扭头注视着父亲，神色复杂，欲言又止。

康纳的眼神讳莫如深，海尔森看不清楚，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以为自己重新在儿子眼中看到了疼痛。然而待他再仔细端详，康纳的面上只余下些许疲惫和惆怅。

海尔森心中一沉，明白自己是让儿子想起了某些不愉快的回忆，于是耐心温言道，“康纳，没关系的，告诉爸爸，别自己忍着。”

在父亲的鼓励下，康纳终于开口，“父亲上一次乘坐天鹰号的时候，曾经提过希望能有一个‘像样的’餐厅。”

“所以在我下船后，你就加建了餐厅？”

“…对，我当时以为我们的合作可以继续下去。”只可惜后来，父亲再也没有机会登船，他们阔别三年，再见面就只剩下你死我活了。

海尔森沉默不语。他那时满腹抱怨，对着天鹰号和她的船长处处指摘，挑三拣四，评头论足，说过的许多话自己都记不清了，只记得康纳闻言时受伤，愤怒和屈辱的神情。

“不要自作多情了”，“不要以为我在乎你”，“你我之间除了血缘以外什么都没有”，这些刻薄的诛心之语多到足够让三年后的康纳学会不再自取其辱，对他仅仅报以冷漠和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