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美战神的海上冒险（5）

康纳似乎一切如常，仍然整齐地穿着蓝色的船长套装，身姿挺拔，威风凛凛地站在船舵前，表情专注地控制着天鹰号航行的方向，目光瞥见海尔森时，眼中也只有一片心如止水的平静。

只是…海尔森无法忽略康纳苍白到近乎憔悴的面色。大副福克纳站在他的船长身后，神情欲言又止。

海尔森无言地走到康纳身边，罕见地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站在儿子身旁，并且尽可能地无视掉福克纳向他投过来的疯狂发问的眼色，按耐住心中升起的尴尬。

康纳也沉默不语，单手握着船舵，专心于身为船长的职责。

三个人木头似地杵在船尾，相对无言，气氛肃穆又凝重。一上午就这样过去了，直到某个船员突然跳出来粗鲁地打断了他们。

“喂！小船长！”一个邋遢的船员喊道。海尔森因为这个不敬的称呼皱起了眉，他的孩子虽然年轻，但论起能力也不是一个普通船员质疑得了的。

他刚想要开口训斥船员的不敬，就被康纳抬手挥止，于是他只得沉默下来。

相比于海尔森的蹙眉和福克纳的愤愤不平，康纳本人却丝毫不受影响，依旧是一副淡然模样，“什么事？”

“我要向你挑战！赢了的人才有资格当船长！”那名船员说得狂妄，倒是让海尔森想起了他的身份，原海盗船船长。他那条不入流的小船被康纳击沉了，他不想死，投降得很是迅速。康纳仁慈，便没有杀死他，准许他暂时留在船上当一个水手，靠岸后再做处置。

海尔森很难理解这个世界上居然会有人想要挑战康纳。在他的印象中，任何想与康纳硬碰硬的人都是白痴。康纳的身材强壮健美，充满力量，饱满结实的肌肉轮廓暗示着惊人的爆发力，让人一眼看过去就失去了挑战的欲望。

而事实也的确如此，康纳一拳挥出去就能敲裂对手的颅骨，一脚踢出去就能踹塌敌人的胸腔。战斧和袖剑都只是锦上添花而已，不过是让康纳的战斗更加简洁高效罢了。

那个水手为什么胆敢挑战康纳，没长眼睛吗……海尔森不解地回头看了一眼儿子，一观之下竟教他发现了端倪，猛地醒悟过来——康纳和从前不一样了。

当然，他的孩子仍然和从前一样英俊，只是此刻，他的面容带着几分病态的憔悴。在肯威庄园倍受搓磨的日子让他清减了许多，原本就无一丝赘肉的窄腰如今更加瘦削。他还没来得及好好休养，潜藏在身体里的疲惫令他失去了几分蓬勃朝气和青春活力，显得他更加文弱儒雅，温润沉静。

这样的变化令海尔森心中一痛，不由自主地攥紧了拳头。

“我不接受你的挑战。”康纳平静地说，海尔森倒是想替儿子教训一下这个跳梁小丑。

水手气急败坏，“为什么！”

“因为我已经是船长了。”康纳一摊手，还是波澜不惊的语调，从容不迫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