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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金意羡原先是打算一直待在卧室。
金钟仁不在,她无需伪装成温顺模样,那日猝不及防的见面带给她的失落便显现在脸上。
毫无温度的房间更像是在提醒她,她什么也做不了。
这时,思绪被楼下一阵稀稀疏疏的声音扯了回来。
金意羡下了楼,惊诧地发现陈姨正在打扫屋子。
按金钟仁的作风,背叛者的下场便是永远在他膝下为他做事。
况且凭他的能力,不会猜不到是陈姨协助她去见到那地下室的真容。
金意羡难免感到哀颓,即便陈姨再想帮她些什么,也不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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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姨金小姐,中午想吃些什么?
这声喊叫让她回过神来,金意羡眨眨眼,独自思忖了片刻。
金意羡我想吃鱼。
陈姨笑了笑,连应声“好”。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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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钟仁回到家中时,陈姨正在收拾餐桌上的剩菜。
她见金钟仁走来,换上一副恭敬的姿态。
陈姨金先生,需不需要给你另做午餐?
金钟仁扫了一眼桌面上的菜品,嗅到那味道便蹙了蹙眉。
金钟仁这是什么汤?
陈姨鲫鱼汤,是早上金小姐特意说想吃的。
鱼?!
明知自己对鱼过敏,还偏偏要吃。
金钟仁幽黑的眸掠过一瞬的惊愕,随即变得阴戾。
陈姨仔细观察着金钟仁一点点沉下来的脸色,心底也明白了几分。
金钟仁以后她的饮食由我安排。
不等陈姨应话,金钟仁的步伐便大步朝楼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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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
金意羡蜷缩在被单里,脸色苍白,额间冒着细密的汗。
男人叩叩作响的脚步声在室内回荡,使得她清醒了几分,却毫无动弹的力气。
哗地一下,金钟仁掀开被子,触碰到她的手腕才发觉,肌肤发烫得厉害。
他垂眸死死盯着女人在床单上婴儿般自我保护的身形,怒火更是烧到了头顶。
金钟仁金意羡,你想死可以,我陪你一起。
金钟仁但绝不能是现在!
撂下这句话,他将被子随手放下去,又走出了卧室去掏出手机打电话。
没一会,一个医生就火急火燎地走进来,给金意羡吊上了药水。
医生过敏引起的发烧,金小姐不能再吃鱼了。
医生还有,这几天不宜摄入过多蛋白质高的食物。
金钟仁立在一旁,身后站着的是几分惴惴不安的陈姨。
医生话音落下,金钟仁的视线转向陈姨。
她连忙应答“明白了”。
医生开了药,又说了些注意事项后便和陈姨一起出去。
房间里恢复寂静,将金意羡因难受而变得有些急促的呼吸声放大。
金钟仁不动声色地坐到床边,凝着女人紧闭的双眼,长睫微颤。
她小脸白皙,可此刻却染上与之违和的虚弱。
为什么,他的心会发酸。
为什么他的怒意变成了温度,漫上眼尾。
他不该对她有那么多的心疼。
金钟仁非要这样对自己才好受吗?
一声没有得到回应的质问,金钟仁深深闭眼,站起身走到了窗前。
他无法知晓的是,床上的女人正用一种厌恶无比的目光紧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