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特典-Gift（7）

如果人鱼不理他，他就一直这样做。

人鱼不耐烦了，长长的尾巴一扫，水花四溅，让少年浑身湿透，然后露出一个得意的笑来。

　　下一秒，少年也哈哈大笑，笑得灿烂，人鱼表情微妙。

他们这样奇怪的互相对峙着，直到发怒的圣子来到，把人牵走。

　　圣子不明白他为什么对人鱼这么感兴趣，这是要进献国王的宝物。

　　少年说：“我想要他的珍珠。”

　　圣子冷着脸：“那你不能让他笑，得让他哭才行。”

　　原来是这样。

　　人鱼的泪水会变成最珍贵的、独一无二的珍珠。

　　为了这颗珍珠，人鱼的进宫推迟了一次又一次，直到国王不耐烦了，下达了最后通牒。

　　少年最后一次溜去见人鱼。

　　这一次，他开门见山：“我想要你的珍珠。”

　　过分的要求，过分的人类。

　　人鱼在狭小的鱼缸里蜷缩着墨蓝的鱼尾，同色的眼睛眨也不眨，尖利的爪子扣着玻璃，水波晃荡。

　　浅色玻璃上倒映出它妖媚蛊惑的容貌，而面前的少年却无动于衷。

　　“真的不行吗？”少年仿佛很难过的样子，“这是我最后一次见你了，我想要个纪念品。”

　　最后一次。

　　它明白了这句话。

　　人鱼的鱼尾轻轻一动，它的上半身就跃出水面，挂在了边缘。

　　墨蓝如深海的眼睛第一次离得这么近，海雾笼罩般的阴郁散开，流露出一点点欢欣，不过很快黯淡，凉到让人心冷。

　　这时少年才发现，那惯常藏在鱼缸水草后的身体上，竟然如此多的伤痕，微微发白，以至于他闻到了海水气息里夹杂着血腥气。

　　他仰头看着它，有那么一瞬间他们近到可以碰到，不过没有。

　　“其实这次我也给你带了一件纪念品哦。”少年压低声音，眼睛亮亮的，说着秘密。

　　他献宝似的捧给对方自己的礼物。

　　“是一颗星星，和我的名字一样，这样你就不会忘记我了。”

少年絮絮叨叨：“这可是真正的星星，好吧，一部分，落下来的陨石太大块了，我只能拿到一点。”

　　讨厌的人类居然企图用一块破石头，来换取一只人鱼一生仅有一颗的珍珠。

　　所以。

　　要不要互换纪念品呢？

　　人鱼唱起歌，轻柔低哑，像是海风吹拂，身体陷入细软的沙砾，星子滴落在海底。

　　真的会记得我吗？

　　破石头，好难看。

　　可是好喜欢。

　　想要。

　　一滴冰凉的泪滚落下来，落在了少年张开的掌心里。

　　最后一次，姑且相信你吧。

　　[玩家：沈尽雪]

　　[id:......]

　　[种族：鲛人]

　　[......]

　　人鱼睡着之后，少年离开了。

　　圣子知道了这件事，他找到少年，希望少年将那颗珍珠扔掉，少年自然不愿意。

　　他们大吵了一架，到最后还是圣子服软。

　　“他们说我们相爱了，是这样吗？”圣子低着头，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

　　“还差一点点。”

　　少年笑起来很漂亮，又狡黠，偶尔很悲伤，还是高兴起来最好看。

　　当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时候，爱恋就破土而出。

　　“一点点？”他慌张地问是那一点点。

　　这实在是太恐怖了。

　　如果可以，他愿意用一切来把这个缝隙堵上。

因为缝隙里面冒出的寒风会把他吹得很冷，哪怕一点儿也不行。

　　寒风太冷了，冷到仿佛在下雪，只有在少年身边才会暖一点。

　　“我想要教皇权杖上的宝石，如果你把它给我，我就不要这颗珍珠了，我们也能相爱。”

　　“好。”

　　圣子本来就会成为教皇，现在只不过需要早几年而已。

　　“你知道成为教皇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老教皇意味深长地问。

　　奈何圣子对这些老掉牙的教条没有兴趣，他只想要那把权杖，那颗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