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星、沉星......”
那个纵容着臣子在朝堂之上架空国师,默许众人淡化国师存在的新帝,此刻溺在温柔乡中不肯离开。
他惯常以冷峻的表情面对外人,此刻眉眼含情脉脉,浓黑的眉毛和碧绿的眼睛迤逦热烈,像个未经世事的毛头小子一样抱住怀中的人。
“沉星,你别气好不好——”
被凑到耳朵边低语,热气瞬间入侵了灵敏脆弱的耳道。
皇帝紧绷的反应证明了这个行为对怀中人的刺激性。
他毫不自知嘴唇正恶劣地弯起,充满放肆地感受着对方细微的吐息。
“要不要喝点水?”
已经称不上少年的身姿拥有了漂亮而宽阔的脊背,覆盖在上。
犹如无孔不入的清涧,密不透风、看似柔软却充满破坏力。
雪白的发盖住了那人的容貌,只剩下一片红得轻薄的唇,颤抖着张口,接过皇帝递来的一小杯温茶。
是惯常喜欢的那种。
香气浅淡,清新自然,回味悠长。
“还要么。”
新帝轻轻撩开已经汗湿的、细软的白发,怕他呛着,于是将他扶起了一些。
只看见对方的眼睛也无力地般合着,漂亮的眼珠茫然转动了几下,像只被打湿了羽毛的白鸟,一下一下地舐着水液。
然后累极了似的,又睡下了,偏过头默不作声。
没有回答,这位陛下也能清楚地明白对方的意思,这仿佛是一件很动人的事情。
一声孱弱的哀泣细微地传了出来,从枕头里冒出来。
外边厚厚的帷帐挡着,小到只有身侧的皇帝能听见。
他爱怜地握住了对方挣扎着的手指,不许那些漂亮纤长的手指继续乱动。
“乖乖的,别抓伤了自己。”
白发的美人流出的眼泪湿哒哒地浸透了绸布,膝盖深陷在柔软锦缎里,一点点往前倾,直到抵住了昂贵的黄金。
前面就是冷硬的栏杆了。
没错,阑干,黄金,笼子。
他们在一处巨大的、能容纳两人的金笼里。
宝石满目,闪烁着光辉,内部上方是暗红色为主的斑斓彩绘,四周雕刻足见倾尽心血。
精美绝伦,华美奢靡到任谁也看得出,这样一个黄金笼需要耗费多少财富。
而此刻,新帝的寝殿里,黄金让美人雪白的皮肤透出珍珠、红珊瑚的颜色。
从头到脚都是柔软的、脆弱的。
才喝下去的茶水,不过眨眼间,就又要通过某些方式给流尽了。
卫西风在这种时候最受不得刺激,尤其是宿沉星如果表现出想逃离的态度。
那么等待他的,将是更为疯狂的对待。
无穷的渴望,流满了他浑身上下。
皇宫里的腌臜事情不少,教训那些个不听话的宫妃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
随意拿出一两个,就能让宿沉星喝一壶。
“我错了……我错了沉星,别讨厌我。”
认错有什么用,你改吗?!
宿沉星昏昏沉沉地气道。
事情起源于国师刻意的交权行为。
他让卫西风瓦解自己的势力,消融自己的痕迹。
或许别人会开心,可是对于卫西风来说,这无疑加重了他的不安全感。
“大人是想抛下我对吧?我就知道,你只是在骗我……什么喜欢,你只是腻了就要走了!”
像个孩子一样,他渴求着对方的爱。
新帝穿着朝服的模样俊美极了。
他双手摁住国师,红着眼睛接近疯狂的神情更是美得如同一把锋利的刀。
宿沉星本来没想激怒对方,只是不经意那么逗了一下。
他发誓,他只是多想了一下该怎么和卫西风解释自己不想当国师了这件事。
结果还没等他哄,这位皇帝就直接把所有事情安排好了。
看着巨大的黄金笼。
宿沉星沉默了。
然后就陷入了昏迷和清醒交替的状态。
“……哪里来的东西?”
卫西风的脸红了,像是红艳的花染上的颜色。
“是……是我派人找的,没有坏处。”
明明坏处大的很。
你真的出息了。
宿沉星扶额。
都干出这种事情了,居然还会脸红。
“没皮没脸,本座定要把你——”
卫西风乖乖听训,一副积极认错的模样。
直到熟悉的浪潮又涌了上来。
白发雪肤的美人开始颤抖,清冷的眸子蒙上水汽,语气甜蜜到能腻死人。
娇嫩的淡霞色犹如水雾,蔓延开一片迤逦色彩。
“西风……”
他浑身汗津津的,皮肤白皙脆弱的一捏一个印子。
偶尔天真地想要爬走,却让卫西风握住了纤瘦的腿和腰,不能动弹。
国师仰起头。
滚烫的泪珠从他的眼角滑落,朱唇半启,吐出破碎的音调。
最是难消美人恩。
“美人恩”,是一种熏香,向来不喜欢香气的卫西风居然用了这香,心思可想而知。
国师或许撑得久了一些。
手里是冰凉的白色发丝,让人感觉如同掬了一捧月光,温柔而寒凉。
不过新帝表现出了无与伦比的耐心和贪婪。
他虎视眈眈地看着怀中的人,到最后,对方满脸红晕,眼尾湿漉漉的,已经没空来对他这个罪魁祸首生气。
只需稍微碰一碰,就神志不清地哭着,牵住他的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