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药蛊人

（崔家）

谋事已定。

孟青阳整理好情绪，打算将后续收尾的事和旁的托付给崔家子弟。她现在一时一刻都不能久待，京城方面必然会收到消息，只怕局势有变，陆氏父女何钟离恐腹背受敌，独木难支。

大堂外崔家兄妹进来，便跪下行礼。

崔忱微臣见过陛下，不知陛下身份多有怠慢，望陛下恕罪。

崔怡臣女见过陛下。

孟青阳此刻已经揭去伪装的面皮，神色淡淡的坐在兀凳上

孟青阳不知者不罪，都起来吧

孟青阳崔将军何在？

崔忱回陛下，主谋虽已伏诛，残D犹在，我父亲领将自去处理了，还有诸多牵连的百姓，只怕这人心还需安抚整顿一时，内患虽解，只怕远祸难离，青州换防排兵布阵都......

崔忱说道此处一顿，似想到什么，不在多言。

孟青阳（明白他的不言处）他不愿意见我还是不愿意见孟家人.....我......明白你们的委屈，你与你父亲对青州故土一丝一毫都了然于心，没有人比你们更珍惜这片天地，我知道...........孟家对不起你们，我也不寄予你们还对这个腐败的朝堂有什么期许，但如果你们还愿意做着青州城乃至天下百姓的庇护，那你们父子就不该蜷缩在这一方小小的青州。我不愿以帝王之尊压迫你们入局，更不敢....以半身血亲之躯桎梏你们为项背，替我受敌。更不敢以天下大义胁迫你们做孤的执剑人。

崔忱陛下.......

孟青阳崔将军年事已高我不强求。即日起崔将军擢升青州牧，统领青州城，协镇三州。至于你......满腹经纶一身武艺，若不用实在可惜。

#孟青阳崔忱，孤给你选择（解下腰间的一块令牌丢给他）玄甲军已入帝王麾下，孤便予尔指挥之权，统领玄甲军。是为殿前指挥使。不必急着拒绝，七日，给你七日时间考虑，希望....能在京畿再会。若不愿，便领三州都督之职，留在三州境内保护一方吧。

#崔忱（目光沉静如水底下却汹涌如波） 微臣.....谢陛下隆恩。

孟青阳（一笑）这可不是恩，职责重大，这可是你的难了。

青阳移开目光看向崔忱一旁的崔怡，还是开口道，“崔姑娘，从方才城门始，你就一直看着孤，若有言，不必避讳”

崔怡我.....不！臣女.....臣女.....还能......"

崔怡涩涩开口，却支吾不敢继续。孟青阳愕然看着她局促不安的模样，又望了眼崔忱恭敬端方的样子。

沈危陛下，微臣奉命督办三州，余下琐事繁多，崔将军若能从旁协力想必能事半功倍，因而臣自亲驻守青州，不日再回京述职，阿烈等人将会护送陛下返京”

孟青阳准！

孟青阳（看向众人）秋猎在即，时不我待，只怕京中诸多变故，孤待千里奔赴，诸位期望在京中相会，后会有期。

............................................

'公子，小姐，不好了！夫人呕血了！“

崔怡听罢已是顾不得礼节，抬腿便走。

崔忱陛下恕罪，家母告病，微臣只怕怠慢。”

孟青阳（心慌）别说了，药...是我带回的，若是有事，我难辞其咎！

..............................（崔夫人卧房）

沈危沈某略通医理，医师恐一时半会难及，不如先让我替崔夫人看看。”沈危不动神色看了一眼在侧不远不近不敢上前，只定定瞧着榻上人的孟青阳，而孟青阳在崔怡一声声“娘”中恍惚了神。

下人们进进出出端着被污染的血水和干净的水交错着。

不知过了多久，在一片身前高大身影和鼻息间淡淡的血腥气中，她才恍然回声。

#孟青阳……她……好吗？是什么？

沈危是蛊，解药本没有问题，只是其中被下了蛊，已经没事了

沈危苍白的脸上满是倦意，阿烈上前欲搀扶他，青阳目光落在他包裹着白布的手腕上。

#孟青阳你受伤了？

沈危（沈危打哈几声）没什么大碍，只是费了不少天材地宝的灵丹妙药，陛下要是心疼我啊，不如回京将太医署的绝世医品典籍给臣誊抄一份拜读拜读，再给臣添些益气补身的珍宝那就再好不过了……

#孟青阳（扫过床榻边染着的青烟灰烬，抓过他的胳膊）我在鸣鹤山学过几年医典皮毛，其中一本《巫医匮略》中记载，有一种蛊虫以药人之血为食，以血为引，燃之色变，青黑，其三尸研磨成粉复之可解蛊……

#孟青阳（震撼）你是药人？

沈危（面色凝重灰白）

沈危（涩然，小心咀嚼着用词）啊…嗯。…倒也不是什么妖魔鬼怪，（低喃）陛下……不用害怕我的……

孟青阳喉间一哽，她并没有惧怕鄙夷之意。只是从前观医术提及药人一事，莫不如边疆巫医苗疆之流，都是害人匪浅之事，有以濒死者为用，更有丧心病狂者抓些稚童自小便为药炉试用。

#孟青阳（沈危……）

…………“崔夫人醒了！”

沈危……去看看她吧

#孟青阳沈危！（孟青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便叫住他，想了想将怀中的一些丹药丢给他）我听说医者不自医，但切莫讳疾忌医，这些……对你身体有益。

孟青阳裹紧了衣领，说罢移步踱步走进里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