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后,墨鸦从门外缓缓走进。
墨鸦将军,传令使带到。
随着他的话音落在,一个人步伐缓慢的走进了大厅。
看清来人,姬无夜的嘴角顿时挂上了轻蔑的笑容。
姬无夜韩王竟然派你来。
来人正是张良。
张良刚走到大厅中央站定,身后的大门便被关闭。他斜看了一眼,心下顿时了然。但面上全然无所畏惧。明明如星的眸子盯着姬无夜,眸底布满了寒霜。
张良传韩王圣令,姬无夜听令!
姬无夜置之不理,拿起了放在桌上的青铜酒杯在手中把玩着,目光阴骘的盯着张良,像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随时准备发动攻击。
张良还是淡定非常,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酒杯,又不动声色的瞥了一眼周围的围帐,而后举起了手中的圣令,反而摆出了威严的气势。
张良见圣令如见王上,将军还不下跪?
姬无夜仍是置若罔闻,手中不住地摇晃着那个青铜酒杯,周身杀气却倾斜而出。大厅里的氛围一时间压迫感十足。墨鸦和白凤也紧盯着张良。
张良见圣令不行礼,乃是对韩王的大不敬。
张良仍然保持着举着圣令的姿势,他语气虽然平和,却处处透着凌厉逼人。
见张良仍不退让,姬无夜坐正了身子,手中的青铜酒杯被他由把玩变成了紧握,眼神中杀气十足,身子又开始微微颤抖着。
手中的酒杯被他握得发出了响声,白凤盯着酒杯,墨鸦盯着张良的一举一动,似乎在等姬无夜将酒杯扔到地上,他们便立刻动手取张良性命。
张良的眼神已经冷得彻底,举着圣旨仍然不见退让。
大厅里剑拔弩张的氛围就像是一座大山压得其中的人喘不过气。
张良的周围尽是阴沉逼人的杀气,他却如同无所感无所觉一般,一手负于身后,一手举着圣令站得笔挺如松。
张良将军!
他再次出声提醒,简直视姬无夜那阴骘的眼神和恐怖的脸色为无物。
“咚——”
姬无夜终究将杯子放回了桌面。只是发泄似的,放得极重,他起身快步走向张良,跪下行礼。
张良见此神色完全没有波动,这才终于将圣令展开,开始宣读。
张良皇天庇佑,福泽大韩,姬无夜献计有功,计有三大功劳。
姬无夜大惊失色。
他以为他私吞军饷的事实已经被韩非曝光,等来的会是惩罚,谁知竟然是奖赏?!
张良其一安平君,龙泉君监守军饷一案,力荐相国张开地,识人善任。
张良其二献祭祀之计,安抚郑国鬼兵亡魂,平息多年宿怨。
张良其三深谋远虑,勇夺被劫军饷,姬无夜功不可没,特赏黄金千两,丝绸百匹,仆从五十。
张良恭喜将军。
听完圣令内容,虽是对自己的奖赏,姬无夜却是面如土色。
一千两黄金……刚好是十万军饷的百分之一!
韩非的那个游戏!三人分100枚金币,第二个人不仅性命无虞,还能分到一枚金币!
他竟然成为了那第二个人!
那个没有理由不接受如此结果的人!
明白了一切,姬无夜嘴角抽搐不已,咬牙切齿,面露凶光。
现在明白显然为时已晚。
圣令已下,一切已成定局!纵然他再有三头六臂,也做不了什么了!
看着姬无夜气得脸上横肉抽搐不止的模样,张良浅浅笑了,又补了一句:
张良大王将择吉日为将军设宴庆祝。
姬无夜臣谢过王上!
姬无夜终于从张良手上接过了圣令,只不过极不情愿就是了。
站在他身后的墨鸦和白凤对视一眼,望着这一幕笑得无声无息,极度嘲讽。
紫兰轩内。
紫兰轩内一片安静,灯火通明不闻人声。
韩非,紫女,卫庄,正坐在一间屋子里,静静等着张良回来。
张良推门而进,手上拿着一封全新的圣令。
张良恭喜韩兄如愿获得司寇一职。
韩非迅速起身,从张良手上拿过了这封他已经等候多时的圣令。
韩非拿到圣令看了看,随后对着张良弯腰作了一大揖。张良被他这举动吓得向后退了一大步,忙不甚惶恐的道:
张良兄长临危出手,破疑案死局,又从姬无夜虎口夺食,解了祖父之困,应该是子房道谢才对。
说完,张良对着韩非弯腰作揖,表情极为真诚,充满了感激。
韩非却是在他刚刚拱手时便制止了他。
韩非子房思辨如神,心细如发,献引蛇出洞之妙计在前,为防姬无夜铤而走险,斡旋安抚于后。
韩非这才有了昨夜今晨的一场又一场好戏。
新月师兄?
这时,补好觉的新月推门走了进去。
韩非新月姑娘。
新月恭喜九公子得偿所愿了。
韩非多谢。
新月师兄,我有事找你帮忙。
卫庄很疑惑的看了新月一眼。
新月哎呀,话不多说。
新月我们快走。
新月走到卫庄身边,拉起卫庄离开紫兰轩。
紫女,韩非和张良很好奇他们去哪里就打开窗户,看见新月和卫庄俩人走向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