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的存在

两人像是都没想到对方会这样直视自己，一时间都有些呆愣，原本流动的空气也像是忽然之间凝滞了一样，带着点不知所措的静谧

他应该是看不见我的吧？

叶辞有些不确定的这样想着，他看看侧躺在自己身边一动不动的言陌然眨了眨眼。虽然这样近距离的视线有点诡异，但叶辞清晰地知道自己是个灵魂体，言陌然应该是看不到的、吧？

有心想要试试，叶辞双手撑着床打算起身，而后他身边的那人声音清浅的开了口说出了一句让叶辞吓得全身瞬间失去力气向后重新倒在了床上的话

“不再睡会了吗？”

再睡会？睡会？睡会？！

这床上很明显除了叶辞自己就只有言陌然，不存在第三个人，言陌然当然也不可能是在自言自语，所以，自己能被看得到？

有些不太敢相信这个事实，叶辞转头对着言陌然傻傻的开口问了一句

“你能看得见我？”

这样子多少显得有点呆，更不用说配上叶辞一脸迷茫与难以置信的表情了，瞪大的双眼仿佛就在说你怎么可能看得见我呢？像是个在做幼稚的恶作剧的小孩子一样眼巴巴的盯着言陌然，想要听到自己想欺骗的人说一句看不见才甘心

言陌然配合的闭上了双眼，压低嗓音笑着开口

“是的，我看不见我的辞辞，我的辞辞，去哪里了呢？”

本来只是想要配合叶辞做出个玩笑的模样，可话说出口后言陌然想起了那些一个人思念的时刻，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到叶辞的记忆太过深刻，分明不愿意相信死亡的事实却又不得不承认自己再也找不到对方的那种无力感席卷了言陌然，让他在说完这句话后便迅速地睁开了眼，速度快的像是怕眨眼的瞬间叶辞就会和以往的梦里一样消失在他的面前，一点都不留恋的留下一个径直离去的背影

在叶辞醒来前言陌然的心情经历了震惊紧张惊喜后归于喜悦，他既觉得这是个幻像，是许久没有梦到叶辞之后的恩赐，又觉得这就是真正的叶辞，是上天的馈赠，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叶辞，想要将错过的时光全部弥补回来，缺乏了真实感的状态中言陌然显得要冷静很多，因为他不敢确信的时候下意识的告诉了他自己，这是他的幻觉罢了

直到叶辞睁开眼甚至于开口说话后的现在，言陌然才终于后知后觉的明白，这一次，是真正的叶辞，而且是在知道自己可以看到他时也不会消失的叶辞，所以言陌然才会变的比之前更家激动，他迫切的想要确认些什么

幸好，幸好他还在

紧张的心情在睁眼再次看到叶辞哭笑不得的脸时消减，言陌然不敢再耽搁，他试探着伸出手，在碰到叶辞的前一秒还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小心翼翼的看着叶辞有些不知所措的脸开口

“你还会走吗？”

言陌然以为自己可以伪装的很冷静，他甚至觉得自己的表情应该毫无破绽，这样即便在叶辞说出会走时他也能很平常轻松地说出一句再见，而不是丢脸的用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像是个无赖一样祈求对方的心软

可事实上言陌然说这句话的声音抖得厉害，清晰地听得出其中的胆怯与恐惧，是对于失去过后的宝物再次回到身边时的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