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千焦急与责难化作了眼底眉梢一点对意中人的紧张、紧要。温晁在风中叹息一声,终是不忍厉色以对,便将情绪化作了如风中柳絮一边绵软轻柔的存在。他细细地追问,隔着那小段距离。
不知是咫尺天涯,亦或是天涯咫尺。若问他,他恨不得说咫尺咫尺,有关天涯的字眼不要出现,咫尺即可。
他眉梢眼角都是如有隐忧,不甘心地没有追,却追问。
隔着的距离,也是如同他有了一山一水之阻隔。他之心忧,他看了一眼她身边现在的人,瞟了一眼他有好好穿着的身躯,呵,真是个结实的男子,正当盛年啊,少年轻狂。
他温晁笑了,红润面色却蓦然一瞬间有些藏不住的一塌糊涂的苍白如待涂画上水墨丹青的宣纸。
他的唇色也红润极了,而且,樱唇平生第一次绽放出一个诡异的轻佻而又妩媚迫人的深情的笑。
他为什么这样呢?他实在是太无奈。
谢流连啊,他又再笑了,我喜欢的人呵,你为何身边总是萦绕着不同的男子?你一个女儿家,真当世道开明,便可与男儿郎勾肩搭背、相谈甚欢了吗……
不过,这番想法浮现出来在心头时,第一个否决的却还是他自己。
罢了,罢了。
她怎么可能会像我心里想的那样呢?她再怎么荒唐,一定也不会是我想的那样……
荒唐?不,她不会的。她怎么可能该是得用这个词、这样的一个词来形容呢?!她绝对没有到达这个地步!绝对!不然,她也不会是我所喜欢、我所钟爱的人了。
他扫视了一眼军师,盼望着这个自诩读书甚多的人能够从他以往或许有所观摩过的“风月宝鉴”“情爱宝典”中帮他想出个什么好办法,让他也得一得美人欢心。
但所谓侍从军师,不知道他的阅读经历是否经得起推敲和验证,他读过的书够不够多呢?
时至今日此时此刻,侍从军师竟然仿佛是碰到了难题的一个模样。温晁当时那是气得不打一处来啊。
他鼻孔里喷出两团气息,都代表着他多生气。
他还不想这快就否定了一个前一刻还被自己以为可以作为爱情甚至婚恋的“导师”,但是作为领导者,他用手指举起来让他看着,警示、提醒了他一次,那意思就是说:你我先留着,下次还这样没有成绩再说,希望你有用。然后,温晁掉过头去追逐谢流连。
江澄看着他走过来,眼底是数不清的防备,眼睛深处和内心深处还不知道有多少敌视呢。
温晁只略略扫视了一眼,没有深究,因为他突然想到,谢流连不也是吗?他岐山温氏如此强权霸道,无异于是一个闯入者,而此刻他想,谢流连又是怎样看待自己的呢?
温晁谢流连,我温晁温二公子既然叫住你,那必然是有事要向你说明。
谢流连听了,十分不屑。
谢流连有事要说,你就简略快速地说说,不要叫住了人一次不说,人无奈又毛躁地走了你又来叫住要说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