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108）江小橙子

人都是在自己的身体里，如果别人不说出来，你永远无法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们的眼睛长在自己的眼眶子，供自己观察世界获取思考。我们的大脑，长在自己的身躯里头颅内，每一个人有独立的只属于自己的念头和想法。

谢流连不说，自己想着心事，她没有发现江澄正了然看着她，他一边还在心里笑着想，这孩子，想事情真是太过专注了！

他迟迟不吭声，看着她要想多久才决定去看魏无羡。

而如他所料，她想了有那么好一小会儿。平时也是个爱看甜宠故事书的女孩，这时候却不见她聚精会神。

她太专注，乃至于江澄看了她多久她都不知情。直到——

谢流连终于想明白了，向江澄看过去，江澄一直伪装得很好，没有出声提示她该做什么了，这时候却因为没有来得及及时将头转动回去，并且同时收回目光，暴露了。

眼见得小丫头眼睛直直朝自己射来一束光，江澄叹息，苦苦藏身这么久，终究是大碍了！

小丫头眼神无辜又懵懂，疑惑又略带生气，声音又更像是撒娇地逼问他。

谢流连江澄，你看我多久了？

江澄这……这……

她皱眉。

看见她皱眉了，江澄便紧张了，于是又救场式地弥补着开口。

江澄我，我……

他就是沉默明明都显更好，可他偏偏不明白，他开口失败一次又来第二次，谢流连已经皱眉得似朵菊花。

谢流连你支支吾吾地半天，究竟是想表达什么呀？

谢流连忍不住抱怨。

江澄无奈搔首，逼不得已尴尬承认。

江澄是，是看了你挺久的。

话一出口，江澄只觉自己怎么好意思承认，明明是要瞧她的局促模样啊！等她内心一再纠结，然后走去自己所料的圆圈记号……

谢流连好啊，江澄！小“橙”子，说！你说，你一言不发盯着我看了那么久，是对我有什么想法？说~实~话，小橙子你究竟是意~欲~何~为啊？！

此话一出，二人俱是愣了。

这段话，好生亲近。

“小橙子”这个称呼，从前最亲密无间的青梅竹马的年少之时，也没听她这样叫过。这个名字，应是她当下即兴叫唤出口的，应是通江澄的“澄”字。叫得好生娇憨，令江澄想要纵容她叫下去，叫得……好生亲近……

此刻，深山中，黑暗里，火炬火热，映得她小脸更显红润与温暖。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笑颜。

人群嘈杂与喧哗，他们置身其间，静静对望，彼此处于上一段话后的寂静。周围不算安静，此刻与她的沉默不言却造成了他心底的安静。所以这个情况该是安静吧？

如果不是，那也认，是心的狂跳的浮躁。安静，也不安静。

从来没有，江澄看着眼前这个从小一同玩到大的女孩，心跳加速，他模糊地懂得了是为什么。

从没这样过，在今天仿佛开了窍。

谢流连想，江澄为什么不发一言啊？是被我的叫法尴尬到了吗？怎么会这样啊？是我太莽撞就脱口而出了吗？我其实也尴尬的啊！

只不过谢流连毕竟是将这段话一口气说完了的，就算是觉得有什么吧，如果尴尬到手足无措，叫明眼人都看出来的话，她说的时候就不会能够将话说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