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不是我的记忆

“开枪吧。”五条悟张开双臂，毫无抵抗，露出堪称温柔的笑容。

　　“杀死我，一切都结束了。”然后，走出来，活下来。

　　当得知自己身份时，五条悟早已明白了自己的结局。

　　真是好算计啊，世界意识，对外来人员这么不友好的吗？

　　没有太宰治的命令，没有一个下属胆敢开枪挑衅五大干部的权威，而织田作之助对五条悟并没有敌意。

　　毕竟，这不过刚才还救了太宰一命吗？

　　太宰全身包裹着漆黑的西装，直直地盯着五条悟，说出来毫不相干的话题：“滚回去。”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该死的不是你。

　　五条悟却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嘴角勾起肆意的幅度,“没关系、没关系。毕竟我可是最强的。”放心跟我回去吧。

　　太宰没有回答，只是转过身去。

　　“这不是我的记忆。”

　　五条悟：？

　　太宰治叹了一口气，身音低沉沉的：“偶然的一个机会，我获得了‘书’。在这里，我会拥有两个最好的朋友，然后一个背叛，一个死亡，却将最应该沉入淤泥的我送往了黄昏。”

　　太宰一边说着，织田作与身边的港黑人员逐渐化为虚影消失。世界一片黑暗，只有五条悟脚下的纯白。

　　“治酱”一直沉默倾听着的五条悟，在这里第一次打断了太宰的话。

　　“可是，另外一个世界的你，也是你啊。就如同我们的相遇，太宰一直是个好孩子。”

　　“......”太宰治满脸苦涩地捂住了脸。

　　“人是为了救赎自己而生的。在将要迎来死亡之际便会理解吧。织田作这样告诉过我。”

　　周围的场景又随着太宰治的话语开始变化，五条悟似乎跟着回到了那个午后。

　　太宰穿过洋房，冲进了舞厅。

　　在这一路上、还有舞厅当中，到处都堆着尸体。

　　太宰治推开栎木大门，在那后面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友人。

　　“织田作！”

　　“太宰……”

　　太宰奔向织田作之助身边，查看了他的伤口。子弹穿透胸口，大片的鲜血流淌在地板上。很显然是致命伤。

　　太宰跪了下来，将倒地的织田作的扶进了怀里。

　　“太笨了、织田作。你真是太笨了。”

　　“啊。”

　　“陪着这种家伙去死，实在太愚蠢了。”

　　“啊。”

　　织田作微微笑了。那表情之中似乎充满着唯有成就了与所付出代价相对等的事情之人才会有的，某种满足的感情。

　　“太宰……我有件事情要告诉你。”

　　“不行、别这样！你说不定还能得救——不、你一定能得救的！所以不要这样——”

　　“你就听我说吧。”织田作用沾满血的手，握住了太宰的手。

　　“你之前说了吧，‘只要置身于暴力和死亡的世界，或许就能找出活下去的理由’……”

　　“啊、我说过。我是这么说过，可现在——”

　　“不会找到的啊。”

　　织田作之助用耳语般的声音说。

太宰大脑一片空白愣愣的看着他。

　　“不会找到的啊？”太宰治又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