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列娜

“等等！”

“你哥哥还活着！你的伙伴们还活着！”

我什么也听不到了。

千仞雪看着我，说了些什么。雪珂趴在她耳边说了些什么。许多人都说了些什么，我什么也没听到。

我没有转身的勇气，也没有向前走的勇气。

“胡列娜，”唐三说，“我知道你本性是善良的。你哥哥和你的朋友们都还活着。我可以带你去见他们。不要自己把自己逼上绝路。”

骗子说：“他在骗你。”

“我没有骗你，你哥哥真的还活着。受了很重的伤，但的确还活着，我可以救他，只要你留下，再帮我把千仞雪抓住。”

唐三的眼神很温柔，像极了在杀戮之都里帮助我的唐银。

他就是唐银。

“我无所谓他是不是在说谎，那家伙在我这的信用值为零。但是胡列娜，你可要想清楚了，我也能帮你救你哥哥，你真的要出卖我吗？”

千仞雪屠夫式的蓝眼睛盯着我，我透过她看见了老师。

我没法选。

“我……我……”

“胡列娜。”唐三伸出手，“我可以帮你成为封号斗罗。你没有犯什么错，我可以给你一次特赦。我还可以让你到史莱克当老师，治好你哥哥，给你的伙伴们都安排工作，不管他们有没有参加过猎魂行动。只要你帮我把那个骗子拿下。”

千仞雪没有说话。她不需要说话。她的存在本身就在灼烧着我的良心。

“胡列娜，如果你救了朕的妹妹，朕封你当伯爵！”雪崩在人墙后扯着嗓子喊。

“我——”

“你没有选择。”千仞雪突然出声，我只感到寒气入骨——这就像是那两个月里她盘踞在教皇圣座上敲着枯瘦的手指时给我的感觉，“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出了。再见了凡人们。”

她抓住我的肩膀，我只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就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