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一个交代

第二日，下了朝皓都便在御花园内寻到了乐嫣，二话不说就带着乐嫣出了宫，一路上两人什么话也没说，一直到了城外一处湖心亭，皓都停了马，把乐嫣从马背上抱了下来。

“乐嫣，昨日之事，我是不是伤了你的心？”皓都想了想，低头看着身边的乐嫣。

“我是有些意外，但是，皓都，我相信，一定是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是不是？”乐嫣看着皓都，认真的说。

面对乐嫣，皓都总是有很多不忍，可是无论如何，自己总是不可能欺骗她，一手揽过乐嫣的肩膀，扶她坐在湖心亭的长凳上，两人看着湖面，皓都开口道：

“公主，我一直没有同你说过，我之前的事情，有些事情，你有权利知道，然后再做出选择，”皓都不知道自己的坦白之后会换来怎样的结果，或许会永远的失去乐嫣，但是他绝不会欺瞒她。

“皓都，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是因为，你是皓都呀，如果你愿意告诉我，我会很高兴的！”乐嫣侧脸看向皓都，眼睛里满是笑意。

“我一直没有同你讲过，其实皓都不是我的本名，这是我义父给我取的名字，我本姓顾，父亲是前任幽州刺史顾长卿，我九岁那年，阿诗勒部派人血洗了我顾家十九口，我也是被藏在壁柜内才得以逃生，我家人一夜之间被屠，第二日府内竟被清理的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朝廷奏报无人接收，阿诗勒部杀人诛心，册封了我阿耶为阿诗勒部护国法师，高祖震怒，削去了我全家人官籍，永远不得入唐，更不得入仕。”

乐嫣那时还小，对这件事没什么印象，可皓都说的每一句话都打在了她的心上，这件事即使自己没有听说过，投敌叛国也绝对不是一件小事，她终于知道为什么那天在朝上杜如晦打断了皓都的求亲，一定也是因为这件事！

“我曾经以为打败了阿诗勒部，把他们驱离中原护卫大唐百年安宁，也算是报了我全家血海深仇，我不做顾家的儿子一样可以凭借自己的战功，换得你半生幸福，可是，义父提醒了我，他暗中查到了我的身世，朝中人如有别有用心者一样可以查看得到。届时解一定会在这件事情上大做文章，到那时候不但会连累义父，也会连累你。”

乐嫣有些紧张，她不知道接下来皓都会说什么，手不由自主的攥紧了裙摆。

“公主，以前是我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总以为可以用一身军功换了能陪在你身边的机会，一生呵护你，可如今，我似乎又将你陷于困境之中...”

“皓都，你是也要放弃我吗？”乐嫣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皓都，问出心中疑惑。从魏叔玉开始，乐嫣不断被身边的人放弃、欺骗甚至利用，之前都是皓都陪在自己身边，守护自己，她不敢想象，如果皓都也推开自己，要怎么办？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觉得之前自己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好。原本以为自己可以护你一生周全，而现在看来我却可能是你以后最大的风险，可我是最不愿意让你冒险的人，你本来就应该过着最无忧无虑的日子，你不该跟着我受这许多磨难。”皓都艰难的说道。

“可是，皓都，我不觉得和你在一起是苦的啊！我喜欢和你在一起，你不要放弃我们好不好？”乐嫣终于忍不住带了哭腔，委屈巴巴的看着皓都，他生怕皓都会为了自己的安康喜乐放弃了两个人的未来。

“乐嫣.……”皓都伸手拍了拍乐嫣的小脑袋，顺势揽过乐嫣在怀中说：“不会的，我会一直守护你的，也永远不会背弃你，所有的问题，我会想办法解决，你安心等我便好。”皓都揽着乐嫣，坚定的说道。

可即使如此，乐嫣还是听出了皓都话中曲折，仰起头，看着皓都说：“你定是相处了解决的法子对吗？说给我听听吧，我不想你孤身犯险，更不想你连去哪里我都不知道，每日胡思乱想。”

“义父说十年前，高祖曾派人混入阿诗勒部，以求探听敌情，必要时候里应外合，若我找到他，兴许可以探知当年的一些内情。”

"你才从朔州回来，又要去吗？”“因为不舍得让你等我太久，所以，毒瘤才要早早切除，明日我会向圣上请旨，去朔州整编部队，如果顺利的话，三五日，我便要离开了，你可会乖乖在长安等我？”皓都看着眼前的小白兔，忍不住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我……会的。”乐嫣眼珠转了转，糯糯的回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