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这不是我加班太多出现的幻觉的话，这就是真的咯？”
原本整洁的厨房金边花瓷墙面上沾着几乎干涸的颜色异常奇怪的浓稠汁液，电磁炉上静静躺着几块切好的猪肋骨，细腻的肌肉纹理中渗出的汁液和颜色已经有了一道菜基本的样子，但除了在锅里，你在这个厨房哪里都能找到它们.
屋子里的整个供电系统都瘫痪了，两个青年借着手机屏幕的光勉强看清了疑似曾经是爆炸现场的厨房，安冉难以置信地捂着嘴巴，虽然他的室友做出什么都不值得他惊讶，但见识到用电磁炉都能把家炸了的人这还是第一次.
“没错”
裴晋全然一副你晋爷爷没错的样子，毫无把家炸了的反省之意
“你今天别在这儿睡了！我要找人来修修，你别添乱了昂赶紧找酒店住去给给给这是住宿费你明天再回来昂顺便出去找找工作！”在对方开口抱怨前就已经把他推出家门上好了锁，速度快的让人惊讶，虽然这不过是竹马竹马相处多年的特有方式而已.
狭长的巷子还是同他第一次来时一样，没有任何改变，污水，垃圾，隔音奇差的红灯区墙后发出的淫叫；他来到那个有些印象的酒吧门口，一张椅子飞了出来，现在进去可能不是什么好时机
他推开磨砂玻璃门，躲过喝空的龙舌兰酒酒瓶和玻璃杯，酒水混着烟灰黏糊糊的混合物滴在他的长发上，抬起一缕被粘起的发丝，一股刺鼻的烟臭味钻进青年的鼻腔“yue…”他忍不住干呕起来，但又不愿意用手去擦
“来”
一张纸巾随着略带沧桑的声音被递到他手边“谢谢”裴晋赶紧接过摆脱掉了了头发上的脏污
“那么说吧，小鬼，你是来找谁的？”一把老式的双管猎枪抵住他的太阳穴，这个距离可以一枪把他的脑花崩到二十米外“不想死就别转头”
“…我来找你们这里那个跳脱衣舞的狐狸”他表面上看起来很冷静，但如果说他一点不慌是绝对不可能的“可千万别告诉我你们这里还有别的不做人的”
“找他？我们这里的员工至少在我这里不卖身，你可以回去了”
“我是他朋友，你应该认识我才对吧，老板”
枪口慢慢从他头上移开“我想起来了”他开口“…骗你的，这里面没有子弹”裴晋转过头，一个和翎骥差不多大的中年男人正擦拭着枪管，不过，他比那个公司老板要高的多，穿的西装也是没有外衣的灰马甲配白衬衫，而且，如果可以这么说，他比那人有气质的多
“我可以证明给你看”他举起猎枪，向天花板来了一枪
“AAAWwwwww！！！What the fuck！！？？”
枪响和男人的尖叫被DJ调音台震耳欲聋的混响盖了过去
“…好吧，我的失误，但至少他能免费了（免费指free，这里的意思是因为老板的失误酒水免费，同时也代表那个男人能自由了【死了】）”
“很无聊的双关语笑话，老板”
“现在的年轻人不懂幽默而已…先来杯酒，我再回答你的问题，你想要什么？”
“一杯威士忌加可乐，谢谢”
可乐，威士忌和浓缩柠檬汁按照8:2:1的比例被倒入调酒皿，一阵剧烈的摇晃后被丢进酒杯，可乐的气泡在瞬间冲起，满溢到杯沿时又慢慢消了下去，最后加上一片磨碎的薄荷叶.混合气泡酒入口时刚接触到的是可乐气泡的甜味与冲劲，富有层次的柠檬的酸味和薄荷的清爽感散开在舌头上，最后被酸甜包裹“偷渡”而来的酒精微微的苦涩在舌根炸开，给最不起眼的味蕾带去最绝伦的快感；在食道滑动时，酒类独有的烈焰感扩到全身，让人感到身心舒畅.
“如何？我是这条街最棒的调酒师”
“说实在的，很震撼”
“威士忌加可乐原价是一杯五美刀，不过，你朋友经常帮我调酒，帮了我不少忙，这次就算请你的”
“他还会调酒！？我怎么不知道？”
“我把酒倒进去让他甩罢了”“…我想也是…”
“两个小鬼合伙把一家灰公司搞没了，这样的成绩还算不错，是个好苗子.但如果你像那小孩一样油腔滑调眼里都是钱脑子里装了个生殖器的话，那就算了，一个臭小子已经够受的了…顺便，这是送给他的冰镇马天尼，按照他的口味，没加酒精没加薄荷也没有蜂蜜，叫他以后少往我杯子里放药，他要当老板还早得很”
一瓶粉红色的“马天尼”被扔到他手上，瓶底的标签上写着苹果草莓气泡酒
“他家就在这个酒吧后面的成人用品店再往后两个住宅楼的厄普西龙栋，epsilon七号，两小时前他提前下班和我说要去接人，现在应该在家，如果有什么需要，欢迎你来这”
公寓楼用的还是几十年前的砖墙水泥型号，青年站在大门口按了半天的门铃，最后才确信这破玩意已经坏了
他绕到公寓的侧面，漆成红色的外梯已经生锈了不少，他思考了一下，爬上一楼的防盗窗，踩着构成一个保护框的外凸铁栏杆翻上云梯，上面堆积的杂物和蜘蛛网每一层都阻碍着一个大男人在宽不到一米的平台上前行，更别提每次贴近住户窗边都能听到“嗯嗯啊啊”的叫声这种精神暴击了
“总算…七楼…总算不用听了…千…”
他刚想拉开窗帘向他那好欺负的朋友加油添醋的描述自己受了多大的委屈，低声的谈话就传到他的耳朵里
“哈…哈啊…慢点…呜呃呃…太激烈了会…咳…坏掉…”
“抱歉…忍太久了…今天稍微纵容一下…呼…”
少年稚细未脱的哭叫声和男人低沉的安慰声形成巨大的对比，裴晋一个飞快的翻滚靠在窗户的死角捂住自己的耳朵
虽然猜到他现在可能不方便谈话，但真没猜到会是这么不方便
虽然算到可能接的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人，但真没想到居然重要到能云雨一番的那种地步
接下来的四十分钟里，他都是在捂着耳朵和威胁安冉“如果再不让自己回去明天就把他关在厕所里”未果度过的，直到他听见一个人骂骂咧咧把另一个人踹出房间的声音才拉开窗帘速度翻了进去
“操阿晋你怎么在这儿！？”“操你怎么还没穿衣服！”听到这句好像没什么问题却又出大问题的话，千影冢愣了一秒
“？难不成你他妈刚刚都听到了吗！！？”
“实不相瞒，听了四十分钟，那个楼梯我实在不想再走一遍；重点是，我被安冉那个骨灰长毛的人赶出家门了”
“说真的，按照你平时的基准，很难想象你干了什么，但你为什么他妈的来找我啊？？”千影冢一个骨碌钻进被子里套上自己平时穿的粉色毛衣
“主要是我其他的朋友该成家成家该有伴侣有伴侣我实在是没办法去嘛，单身的又都是不熟的，还要顺便出来找找工作…”
“所以你来找我这个优质工具人是吗”“是，谁能想到有人今天出狱呢”
千影冢慢悠悠掐了掐人中，想确定一下自己是不是还活在梦里
“…但是看你这样，应该也去见过我老板了吧”
“你怎么知道？”
“全世界知道我住哪的就三个人，你觉得呢？”
“是吗”
“不说废话了，他应该很看好你才对，居然没给你安排工作么，一点都不像他的作风”
“没有，他请我喝了杯饮料，还叫我把这个带给你”
他从身后的剑袋里掏出那一瓶“马天尼”丢给他“不好意思，被我喝的就剩半瓶了”
千影冢一口气闷了那剩下的半瓶，非常自然的把瓶子丢出窗外
“…你知道你外面的楼梯平台上全是酒瓶子吗”
“不好意思，嗝呃，咳咳”他打了个带苹果味的嗝“平常那里没人来，我就习惯直接丢到外面了，反正楼梯最下面就是垃圾桶…”
他拿起放在床头的投影平板，在屏幕上敲打几下，一个商务大楼，不，一片商务业区被投影出来“既然老板没有给你介绍工作，那好吧，还是得我来”
“？这个公司…”
“没错，仿生科技公司得瑞帕，就是它们旗下的公司之一，更确切的说…是我们公司之一”“？什么？我没听错吧？”裴晋难以置信地拍拍自己的耳朵“虽然我不知道具体，但得瑞帕的总管务区可是我们这个城市都榜上有名的公司之一”
“嗯…更更更确切的说，还是他们公司，你别急，我给你慢慢讲…”
千影冢调出商务业区的全景图“这是得瑞帕，”他指着其中一座规模较大的商务大厦“除了目前新上市的仿生科技，他们还有服饰，化妆品，制药等企业，他们之前还投资修建了了一家医院，就是那个灰耀医院.”他点开地图，将影像镜头投放在城市边缘的地方“这个”少年的手指了指上面一个红色的标记点
“他们公司的主管有两位，白源和颜炎；现在就给你说说我为什么说「我们公司」”他故意清了清嗓子“因为他俩是我的朋友.当初说什么成立火谂锺公司的时候，本来就是那两个家伙脑壳一热，打算自己创业，于是，就把我也拉上了.公司的股份是按照最初成立资金的百分比算的，小白学的是医药，老板学的是…哦，我习惯叫她老板.老板学的是设计；我没什么特别厉害的能力，也不想坐办公桌，所我出了百分之三十的资金，要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现在，我手里的股份按照每人百分之十交给他俩托管了，但真要论，他们的员工还是要叫我一声千千总经理.”他得意的鼻梁都快要飞到天上去了“如果阿晋你想找工作，那我可以帮你问问这里～”
“…虽然听上去真的非常不错，但你的生活还真是非常玄幻！因为不想工作就把股份全都拱手让人然后自己在酒吧里给一群月薪不到五百的男人跳脱衣舞！？你的转让合约呢？？”“嗯…貌似…和我那26个G的AV在一个文件夹里…哎呀別用那种不可救药的眼神看我啦！他们在办公桌前一坐就是十年，我可不想把我千千的美好生活浪费在这种地方！而且我的资金可都是通过非法渠道弄来的…万一出了什么意外，我可能就要在监狱里过下半生了！好了阿晋！不要再念你的大悲咒了！”千影冢一巴掌堵住青年即将要开始对小孩进行说教的嘴“我现在就给你问！”
“听我说话你这屁孩！…”
“与我们合作的翎骥物流公司出问题了？他们老板重伤昏迷？现在还躺在医院？而且已经完全丧失了生育功能？？”
衣着端庄礼服的年轻女人每提出一个问题表情就变得更加匪夷所思一分“…小白，代我向他们提出慰问…还有，我刚从夜总会回来，刚谈完一个项目…没有成功，我今天好累啊…回来的路上帮我买一份草莓蜜瓜乳酪蛋糕呗…对对！就是lambda街的那个店…唉？你去看过了，卖光了？不要啊…”她生无可恋地瘫倒在沙发上“我好想吃啊…哎哟…”
“唔，别不高兴啦，我去别的店看看.啊，对了！刚刚…”
他们的通话被打断了，一通插入来电被投射到总经理办公桌前的电子屏上
“…无语…”她不耐烦地接起电话，商务谈和的腔调掩饰不了其糟糕的心情“喂？火谂锺总公司，无事来访请挂断，表达对我忙碌一天的慰问请说辛苦了，有好吃的甜点送给我请告诉我是什么牌子的什么我下次会去买，商务合作请拨打1769918350，与我们火谂锺公司的第二总经理白源联系…”
“喂喂～老板啊，怎么就这么短短时间没见就翻脸不认人了？”
“千千！？”她的语气突然变得放松又激动“你怎么突然有事来找我们啊！啊哟我们好久都不见你了都不知道你住在哪在干什么真的一点都找不到你啊…我和你说啊小白那家伙又被骗了！这是他今年的第二个对象了！他这次…”
“停停停，老板啊，血压知道吗血压，快别和我说他做的那些憨批事了.让我猜猜？这个点你是不是正因为和傻逼客户无法达成意见一致而自怨自哀且你每周三都在盼望的草莓蜜瓜乳酪蛋糕今天早早就被卖光了，现在正苦恼着呢？”
“啊！一点都不差！你是怎么知道的啊…”
“哎哟颜炎啊～不是我吹啊我这狐打小就机灵啊～老机灵了～而且我还有《情商…哎哟卧槽阿晋你别锤我啊！”
“唉…是啊…好希望能休息一下啊…”颜炎郁闷地叹了口气“好累啊…千千…快救我…”
“窗户打开，一百二十千克，给你带了蛋糕”
颜炎听到这样一句没头没尾但感觉非常cool的话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几年前模糊又熟悉的记忆浮现在她的脑子里，她快步走到办公桌前，吃力地移开投屏电脑，露出的桌面上有一个不起眼的控制屏，女性纤细的手指在上面轻触两下
宏伟大厦的天台上垂下一根半长百米多的钢索，绳索的末端带着一个拳头长短的固定锁
“阿晋抓好喽～”千影冢把固定锁扣在自己连体工装腰部的圈带里
“喂，等等，我们是要啊啊啊啊啊啊啊操！！！”钢索的另一端被拴上了一百二十千克的金属集装箱.裴晋在被从地面拖起的那一刻往下滑了一截，他死死抱住少年的腿，恨不得给他在大腿上扣出两个洞“芜湖！～果然还是这样上楼最爽啊～阿晋你看景色是不是很好？”千影冢没心没肺地看着夜色阑珊，在重力的作用下，他们没用几秒就到了顶层
“Surprise～”少年从窗户跳进办公室，他的脸背对着城市的虹光
时光就像在他的脸上身上定格，尽管过了十几二十年也依旧是那副青春模样，同他与任何一人相遇那日一模一样的迷人且性感
“蛋糕！！”
但在和他一起的东西比他的吸引力更大时，他这不老容颜就和土块没什么差距
一位公司总经理在看到蛋糕时就像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冲上去就是迫不及待的解开包装，大口享用起来
“暧暧！难道不打算给好久不见的朋友一个拥抱吗！”
千影冢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这个…不是很打算…不过谢谢你的蛋糕唔呣”
“…暴击…”
“真没想到还有正妹不喜欢我们风情万种的千千啊”裴晋幸灾乐祸地抓着绳子翻进办公室“果然你还是要乖乖找男人啊”“太笋了吧阿晋！”“这位是…？”“等会儿再解释，小白那小子呢？”
“颜哥哥…啊！千千！你到了啊！”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另一位青年的声音在屋内响起，浅蓝色的格子毛马甲和白衬衫让他整个人看上去清爽干净，修剪整齐的蓬松蘑菇头发型让他给人的第一感就像个“乖乖男”
“哦～小白啊～”千影冢故意把自己胸前的拉链往下拉了拉“哎呀～真是好久不见了啊～你猜猜哥哥我最近在做什么？”他双手搂住青年的手臂，像暖宝宝一样往他身上贴，假装无意中让他的手背蹭到自己的胸“唔…不知道…”果然和他想的一样，白源的脸开始发红发热，视线故意不往他身上瞟，他们之间的身高还是差的多，对方一低头就能从领口看见他的内衣.“哎呀，别这么无趣嘛～哥哥我最近可是在酒吧跳舞哦～其实啊，那群家伙看着我的时候我真的超兴奋的～”“我可是比你大好多唉…而且千千你不是有男朋友吗…”
“有什么可担心的嘛，他蹲局子了呢～所以我才这么饥渴啊～赶紧把事情办完我带你去酒店玩嘛～”“千千真的吗你别拿我开玩笑啊…”
“假的，他出狱了，要是被撞上你可能会被打死的吧呢”他一秒恢复正经，拉好衣服的拉链“喂喂，不要那么不可理喻地看着我啊，你不都不知道被我整了多少次了吗小憨批？”
“千千现在也是一直这样吗…”裴晋转过头，用一种深邃的眼神看着提出这个问题的蛋糕爱好者“是，骚猪一个”
“不过，这么多年没见，你们的思想也变了很多嘛，开始听我的话当恶人了？”千影冢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坐啊，别那么拘谨”他冲着另外三个人拍拍沙发，好像这里是自己家一样“你在说什么啊千千，我们可一直都是遵守纪律的公司唉”颜炎拍拍手，她刚消灭完那个可怜的日限量版美味蛋糕“别告诉我你们不知道，我可是差点被那个混蛋拍了GV.翎骥物流，他们用优厚的待遇招聘急需钱财的人，然后把他们绑架贩卖给得瑞帕，用那些人的大脑来改装成芯片，让仿生人变得更完美.”他像个大爷一样两只脚搭在面前的木质茶几上“啊…千千，那个桌子…算了…”白源想要开口告诉他那张茶几价值一万美刀，但想到他可能并不会听反而会理直气壮地带走那张桌子拿到黑市倒卖，上次办公室的水晶装饰就是这么没的.“…你说的这些…我根本不知道…有必要联系一下得瑞帕的总管”“唉～那可惜了.我还以为你们改正入邪了呢，真是白高兴一场，那就继续当你们的优良商家烂好人吧.”
他就像说教失败的大人一样，无奈的摇摇头，好像违法乱纪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情
“至于他”千影冢用不知道哪来的钢笔指了指旁边无所事事玩摆设的裴晋“他是来找工作的，什么安保工作人员，贴身保镖，商务间谍…只要不是坐办公桌和做饭，他都可以胜任，大概吧.前犯罪顾问，说的简单点，警察御用侦探.精通格斗和防身术，受过训练，就是最好不要让他拿需要金属子弹的枪，他有过把人质击毙的前科”他用手比出枪的手势，向自己脑袋上“开枪”，然后做了个鬼脸
“我能听到”青年突然用力捶了一下少年的头“请多指教了，如果需要我的话，薪资按小时算，一小时一百人民币”他拉起白源的手强制和他握了握手
“刚好，千千，我们确实有事”颜炎拿起办公桌上的几张手写资料“这个公司你认识的吧？”千影冢撇了一眼文件“不认识，哥哥我可不是万能的robot”
“制药圣创公司，和你们旗下制药冽力公司有隐形竞争趋势，没错吧？”
“是的，你真厉害”白源看向裴晋的目光多了些钦佩“谢谢夸奖，很荣幸”后者模仿他的语气做了回复
“我今天本来就是要去和他们合作的，但是他们一口回绝了，如果按照以前来说，他们应该会多加考虑然后选利益最高的合作.”“我听说他们最近从事地下交易，如果这是真的，我们应该上报给执法部门”白源和颜炎他们两个一唱一和，确实是一对好搭档
“执法部门么…他们在做什么交易这方面有没有详细情报？”裴晋思考了一下，开口询问那两人.一边的千影冢则突然来了兴趣，抢走那几张文件仔细审查
“他们可能在研发新式的毒品，以及改进版的…西地那非那一类的药品”白源红着脸咳嗽一声
“嚯，出大问题！“少年突然从沙发上蹦起来“他们的新药要是量产上黑市，那很容易造成新品畅销，其他滞销的局面；如果其他毒贩没有获取这个新品种的渠道，利益就只是他们公司制毒方和贩毒中介的.如果这些新药那群混蛋也上头了，就会造成市场垄断，他们在一段时间内只会购买那一种毒品，这可是他妈的大事！”
“虽然分析的很不错，但你为什么会懂的这么清楚？”
前犯罪顾问审问一样地瞪着他“Don是毒枭，不让你以为为什么我找他.而且这种事情，混过黑市的都知道，你觉得一个看上去十四岁的人畜无害小男孩会知道这种事很不正常只是因为你知道的太少了而已阿晋”千影冢在茶几上翘起二郎腿，似乎很满意这次的反将一军
“总而言之，希望你们去调查一下，钱不会少的”白源拿出两张支票，上面各是一千美刀的数值“还有，千千你的伞，一直没有给你，今天正好”
“！”千影冢接过颜炎递来的黑伞，抚摸着它的防水布“…好久不见，亲爱的”他像是在和一位许久不见的老友叙旧“上次你的脊柱骨折…我还以为我要换一把伞了，还好，你挺过来了，而且非常完美”他撑开黑伞，露出里面的内衬和骨架.不过为了迎合他奇怪的审美，这把伞的配色并没有好到哪去：亮粉色的大片内衬，和青蓝色的伞骨部分
“这不是普通的一把伞对么，来让我研究一下”
千影冢把伞丢给裴晋“小心点”他踮起脚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它收起时的状态很不自然…”青年敲了敲那层防水布，却听到像敲击金属薄板一般的清脆声响“可以自由收缩，延展性极强且兼顾的金属.这是几年前曾经被强制下架市场的人工金属「蛇鳞」？”“没错”千影冢点点头“不愧是你！我这把宝贝儿是我自己设计的.伞骨部分是中空的，里面有「蛇鳞」的变体金属「灼然」”“我记得，熔点低至人体体温，但出现哪怕一点融化迹象都会发热至60摄氏度”“还有它的脊柱，也许你可以试试拔出来”裴晋用力拉开伞脊，里面有一根细长的尖锥“这根锥子的组成成分是「污哉」，这是华人片区文绰绰的叫法，它还有个名字叫「哈尔街下水道中的母狼」，因为它最初被发现在har街的下水道壁上，大概是某个人把它发明出来后丢在那里的.好了，都看完了，给我吧”
“「蛇鳞」是黑市上才有的东西，「灼然」在废物金属榜上名列前茅，「污哉」除了比一般的铁硬上一些，就没什么别的特点.我是该说你品味独特，还是眼光差劲？”
“第一个，延展性防护型强；第二个，自热，可以破坏物品，比如老式的插销，用来做精细工作；第三个，非常光滑，且坚硬，无论是扎在骨头还是肌肉上，都可以轻易拔出来”千影冢非常自豪的拍了拍他的伞“我爱我的宝贝可是比爱我男朋友还多！”
“当你对象真是奇惨无比，我呱呱当场对他respect”
裴晋做了个敬礼的姿势，紧接着换成一幅正经扑克脸“关于圣创医药，没有别的信息？比如那公司的警备队上下班时间之类的？”“没有”颜炎和白源同步摇摇头“为什…”
“因为他们不能惊动警方”千影冢抢在他问出问题之前给了答案“得瑞帕这件事，其实那些警察已经怀疑过来了，不过没有声张而已.虽然这件事不是他俩干的，但也脱离不了干系.私家侦探现在是违法职业，和它差不多的犯罪顾问，也就是你这样的，都隶属于警方，想要摆脱警察的眼线请人监视一个公司，那可真是难上加难.虽说是要上报给执法部门，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他们反而会怀疑我们，进而深入调查，到时候得瑞帕的事、你知道的”他做了个摊手的动作“所以，要抓住证据，给他们一个「良好公司」的印象…不过你俩真是宝才捡到鬼了，居然逮到个下岗的没道德警官”
“被一个脱衣舞男说没道德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奇事”青年回敬他个白眼
“谢谢夸奖”男孩做了个鬼脸
他们再次回到尘土满浮的城市，踏入喧嚣无宁的黑夜
权当为了生活，或者，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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