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罗用手肘顶了顶正在刷马毛的苏伊舍,努了努嘴,示意他去看对面的两人。
“特勤他们怎么了,玩猫抓耗子呢?”
苏伊舍看了看,木然摇头,“不知道啊,不过最近特勤笑得越来越多了。”
亚罗点头,“那倒是,我还从未见过特勤这么开心。”
手上刷马的动作不停,苏伊舍笨嘴拙舌,斟酌了下才道:“这样挺好的,草原上大可汗猜忌他,小可汗又时常为难使绊子,难得见特勤这般开怀。”
“不过他俩是不是不太对劲,这女郎瞧着怎么一直在躲?”
“哎呀,人家小两口的事情,你管这么多做什么。”
亚罗一想也是,拿过水边的刷子也跟着苏伊舍刷起了马儿。
这边还算和谐,齐小琪那边可就是坐立难安了。
听苏伊舍他们说,去往幽州按照他们的脚程怎么说也得小半月,齐小琪整个人都木了。
自从那晚,阿诗勒隼好像找着了对付她的法子,时不时就上来捏捏揉揉。偏他还十分懂得分寸,每回都是踩着齐小琪的底线来,一点点得寸进尺。
齐小琪现在是恼羞成怒,可是她偏偏又不敢打人,只能自己哼哧哼哧生闷气。
看阿诗勒隼走近,她就横眉倒竖,背过身去不看他。
阿诗勒隼也乐得陪她玩这猫捉老鼠的游戏,回回逗得她脸红心跳,心虚躲避。
同队的单身老爷们都是大开眼界,瞅着他俩扭捏的样子只觉得酸的牙疼。
***
半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玩闹间,十几日弹指而过。
幽州这地方凄凉诡异地很,都督李瑗乃是唐皇李渊的堂侄,按这层关系加上幽州的地理位置,李瑗原也不该这么籍籍无名。
可偏偏这人安于享乐,又无将帅之才,还好妒贤能,原本还能赞上一句繁华的幽都自打被他接手后可谓是乌烟瘴气,怨声载道。
李渊也终究是老了,人老了格外顾惜亲眷。
李瑗的种种他看在眼里,却不发作,反而让右将军王君阔辅佐这个阿斗。
可惜所托非人,王君阔又是悍匪出身,怎么能看得起李瑗。他面上对着李瑗推心置腹,引得李瑗事事信赖依仗他,暗地里早已把李瑗这个蠢货架空。
如果可以,阿诗勒隼并不想把弟兄和齐小琪带进王君阔这个老狐狸的地盘。
只因秦王事变,他原本的谋划皆已落空,只能来幽州这大唐门户另谋所获,去堵死对头的嘴。
齐小琪并不知道阿诗勒隼心里的万千思量,再次换上长袖襦裙的她正手托香腮,在马车里打瞌睡。
如今已快立春,午后马车被日光烘晒的暖气腾腾,让人不禁打哈欠犯困。
阿诗勒隼拉定马儿,推开帘子恰见她眯着眼,脑袋从手掌滑落瞬间惊醒的样子,满眼笑意道:“我们先在客栈落脚,等会儿亚罗他们出去办事,我们去四处看看。”
她擦了擦眼角,轻轻拍了个哈欠,迷蒙地点头答应。
阿诗勒隼见她难得乖巧,不禁莞尔,“走吧。”
他拾起一边的帏帽替她带好,把人带下了马车。
齐小琪看着他们交握的手,想了想,没有抽出。跟着他进了客栈,大堂里人声繁杂,有几桌吃饭的客人对他们投来目光,又很快移走。
她略一侧首,愣住了。
“李十四?”
带着困意的女生柔软非常,阿诗勒隼闻言看向正往里走的人,不悦地蹙起了眉。
这人怎么总是阴魂不散的?
啊噗小南南我现在已经慌到不行,大佬们喝茶休息休息,我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