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操控怪物的人死了,蜂拥的怪物倒是越发没了克制,嘶吼着冲三人冲来,周子舒先前被它抓伤了,如今力有不逮,白衣一弯刺了温客行一剑。
温客行先前就服了药,此刻在疼痛的刺激下猛然惊醒,见此景当即就要带着周子舒遁走,却见景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温客行你……
景黎走啊,小爷才不凑你们的热闹。
那样子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三人前后脚的从义庄逃了出来,温客行嬉皮笑脸的挑逗周子舒,景黎实在是没眼看,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他倒是没走多远,绕着义庄转了两圈纵身一跃上了树,抱着剑半卧在树杈上假寐。
直到……
一声空悠的琵琶声穿透层层嘶吼传进了景黎的耳畔,他那双熠熠杏眸倏地睁开,嘴角一勾。
高昂的韵律有着些许怪异,并不难听,却让人心头揪起,总觉得不舒服。
更诡异的是原本躁动不安的怪物在这琵琶声中竟然渐渐安生了许多。
蝎揭留波怀抱琵琶,闲庭信步而入,而门口的缠魂丝阵已经被催动却一丝血迹都不曾染上,显然未曾奏效。
蝎揭留波径直走过一地的狼藉 ,瞥了眼死不瞑目的长舌鬼,眼中轻蔑。
他几步上前,探了探、意料中的一无所获,随即起身进了正堂。
堂下香炉中新燃的香灰还有余温,屋内飘散淡淡香气。
是醉生梦死
缠魂丝阵被破、吊死鬼伏诛、宋怀仁不知被谁所杀……
蝎揭留波的心中隐隐觉得不妙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今就好像有一张大网紧紧得将他困住,这种被人洞悉一切的感觉让他很是不爽。
一甩衣摆,蝎揭留波转身落座在了一尊棺椁上,外面的药人还在嘶吼,他将琵琶抱在胸前信手拨弄,不过几息药人僵硬着身躯林立阶下,一动不动犹如石化了一般。
踏、踏踏
静谧的夜里这脚步声格外刺耳,来人也没刻意放轻步伐,云头靴啪嗒啪嗒的落在石阶上,逐步走近。
蝎揭留波还在奏着琵琶,只撩了一眼。
一身绣着暗纹梅花的绡纱劲装随风微动,足下玄色云头靴一步一步拾阶而上,鸦青色的长发被随意束起。
到了近前他拍了拍手,言笑晏晏。
景黎秒极,大王的琵琶可堪称一绝。
蝎揭留波没停,扫视了他一眼,手指犹自拨弦。
蝎揭留波怎么、想通了?
他眉头一挑,妖媚的眉眼勾魂夺魄一般。
景黎愣了愣神,半晌突兀一笑。
景黎没、我坚持!
琵琶音色陡然一变
冰泉冷涩弦凝绝,凝绝不通声暂歇。
低沉的音调不自觉的带着一股子压迫感
好在,不一会儿就有人打破了这份凝重。
无常鬼面色焦灼入了正堂,见了景黎也不意外,只是此次会面他们注定只能各自听到了个坏消息。
长舌鬼死了……
琉璃甲在长舌鬼身上,但琉璃甲是在活着的长舌鬼身上,却不在死去的长舌鬼尸体旁。
从宋怀仁到长舌鬼,一桩桩一件件就像是个紧锣密鼓的局。
蝎揭留波心中暗暗思忖,到底是什么人半路截胡,总是先他一步。
至于无常鬼,只怕他想的更多。
蝎揭留波怀抱着琵琶低头狞笑
蝎揭留波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阿景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