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到底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从饭店出来林柚一句话也没说，贺峻霖有些担心但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保持沉默等林柚开口问。

一上车，林柚不再像平常一样去看贺峻霖跟他拌嘴，只是木讷的看着车窗外，明明天上的星星月亮都那么漂亮那么美，为什么自己的心里就是有一团拨不开的雾呢？

林柚“进了市区就把我放在路边吧。”

贺峻霖“……”

贺峻霖抿了抿嘴唇，他的心里也忐忑不安。

贺峻霖“我还是把你送回去吧。”

林柚深吸了口气，眼眸中的星光早已被心里的那团雾遮得无影无踪，她想不明白，这一切都想不明白。

林柚“用不着，我自己也可以回去。”

一路上路过的那一盏盏路灯都照得如此明亮，可这个世界为什么还是黑色的呢？是不是这些光把所有黑色都遮掩了起来？所以是不是这个光鲜明亮的世界才是最大的谎言？

贺峻霖“太晚了，不安全，再说你还是个omega，虽然是警察……”

事已至此，贺峻霖也只能以林柚二次分化成omega为理由。林柚叹了口气，是啊，她是警察，是二次分化的omega，可眼前这个alpha呢？他又是什么呢？是一直以来自己知道的任务名单上的反派还是对自己一直隐瞒的卧底警察？

林柚“那你呢？你又是什么呢贺峻霖？我真的想不明白到底是谁在欺骗我？是你在欺骗我还是组织在欺骗我？为什么你会是我任务名单上的人呢？为什么突然你又成为了我的同行？这一切到底什么是真相？”

林柚说得情绪越来越不稳定，嘴唇也跟着颤抖起来，她想跟贺峻霖对峙却又不敢去看贺峻霖，这样矛盾的心理和寂静的氛围让所有一切都归结成一句

林柚“我好累啊……”

林柚闭上眼睛不想再去想，整个人靠在车座上叹气，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指甲把掌心都掐起了一个个红色的月牙。

突然，她感受到车停了下来，猛的睁开眼，眼前还是偏僻的地段，林柚疑惑的看向贺峻霖。

贺峻霖双手放在方向盘上，指尖毫无节奏的敲打着方向盘，只见他也叹了口气才慢悠悠的开口

贺峻霖“我的档案为了不被查到，被上头删掉了。”

贺峻霖“我的战友在一次次任务中被发现死了。”

贺峻霖的语气像是书中不重要的语气词一般被一笔带过，可他眼眸中的难过和无奈怎么也没被这黑夜冲尽，话里的一字一句都把林柚的心脏狠狠攥紧，一瞬间她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安慰了。

贺峻霖“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组织，干脆就这样吧，我都接受了，即便是你任务名单之一，我也认了真的……可是我不甘心，我好不甘心……”

林柚看着眼前忽然变得脆弱的贺峻霖心疼得要命，原本还敲打着方向盘的指尖已经紧紧攥住方向盘，林柚伸手去握住了贺峻霖攥紧方向盘的手背，此刻就像心脏被人啃噬了一半，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林柚“贺峻霖……”

贺峻霖转过头来跟她对视，自己没完成的遗憾早已寄托在林柚身上，不然他也不会给林柚制造与刘耀文相遇的机会。

贺峻霖“柚子，别怪我，我从来没有想过害你。”

贺峻霖说着把林柚的手拉住，下一秒又把眼前的omega抱紧，这一动作让林柚心里原本就还没搭建好的城墙彻底被击垮，一瞬间嚎啕大哭起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是因为跟贺峻霖感同身受而哭，还是因为前路一片迷茫而哭。

这个世界太狼狈了，活着的人都被这个世界踩踏得苟延残喘，心脏上的一个个烙印被一层层华丽的包装盒遮盖。

黑夜里四处都藏着匕首，即便小心翼翼还是会被这些匕首刺得难堪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