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雅篇距离（十八）

“噗。”越前龙雅斜睨她，见她表现得如此轻快，自己又不爽起来，“这么痛快啊？真够没良心的。”

“冤枉啊。”水若汐状似无辜地摊手，拉长了音调，“我这明明是贴心啊。哪有你这样说人家没良心的？”

“够恶心的。”越前龙雅直言不讳，“对你债主的态度好一点。”

水若汐见她的恶趣味得到想要的效果之后笑起来，抬头看着一望无际的夜空，仿佛天高地远之际，一切烦忧都随之消散，她突发奇想，转头大声对着越前龙雅道，“我想喝酒！”

越前龙雅有些不可置信，指了指身旁那辆机车，夸张反问她，“您是存心的吧？而且按照日本的法律，你还没到能喝酒的时候吧？”

“我不管！反正我就要喝酒！”水若汐瞪着他，质问道，“别和我说你之前就没喝过！你也才到二十吧！”此时的她颇有一种小时候耍无赖的劲儿。

水若汐自己都不记得上一次自己耍无赖是什么时候，甚至是和谁了。她漫无天际地回想着，最后从自己的脑海深处扒拉出一个人来——还是许多年前的越前龙雅。彼时，她面对着尚有稚气的越前龙雅丝毫不用担心自己的言行会给他造成什么样的影响，甚至不需要保持自己孤僻寡言的人设，以免给自己惹上什么麻烦。

越前龙雅多少感觉到有些头疼，但他看着眼前的少女，在格外明亮的暖黄灯光之下，她的眼底似乎泛着涟漪水光，精致描画的眉眼间似乎蕴含着笃定他会答应的淡淡笑意，柔软的发丝随风而动，撩拨着心弦。

少女在稚嫩与成熟的过渡之年显得十分明媚夺目，让人心下微动。

他拒绝的话语始终停在嘴边，最终妥协叹道，“好，那先回去一趟吧，我把车送回去。”

“好耶！”水若汐摆出胜利的姿态，欢呼道，“那我回去要换上裙子！去喝酒！去跳舞！”

“你多少给我收敛一点。”越前龙雅没好气地把头盔扔给她，然而他嘴角的弧度仍在，同时脸上的轻松之情却始终不减，甚至又明显了很多。

水若汐自然不会把他的话当真，在机车发动的一刻甚至发出一声惬意的欢呼声，惹得路人向他们投来善意的调侃目光，更有甚者对他们吹了一声放肆的口哨——“Get it on till the morning light!”

意味深长的话语却没有引来他们的不爽与不适。

越前龙雅嘴角含笑，冲着身后的好事者一挥手，重型机车便如一只黑夜中的使者一般悄然隐匿于车流之中，一骑绝尘之际，他不忘冲身后的水若汐喊道，“抱紧我！”

“好！”水若汐也笑起来，将自身的重量都压在他坚实又可靠的后背上，他身上浓郁的古龙水香气充斥着她的鼻腔，令她的心头剧烈一跳，旋即贪恋地深深吸了一口气。

两人紧紧相依，就连彼此的心跳的节奏都趋近于一致，摩托车的后尾掀起阵阵尘土，向着远处飞速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