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他默认这个妹妹之后，慢慢地，他清楚的感觉到这个妹妹变了。心里的仁善没变，对他的好没变。只是性子越来越静，话越来越少。

从她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到他说一句她回一句。

在鬼谷那种地方，又生为医者。看多了生死，没疯魔，已经很不易了。

温客行从不觉得月儿有哪里不好。他只是有时候会想着，如果她也一直带在他身边，应该就不会是这个样子。他会保护好她，那样她也会像阿湘一样，每天开开心心的。

阿湘啊，是承受着温客行双倍宠爱长大的。

不过她不是月姮，不是孟婆，不能叫他哥。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很久，直到月姮第一次出谷，她从谷外带回了一袋糖给他。

她将糖都给了他，向他说起谷外的世界。说这些的时候，她的眼睛都是亮的。

温客行十三岁入谷，记得外面的世界是孟婆什么样的。人心鬼域，这样的人间在他看来还不如鬼谷。起码鬼谷的恶是摆在明面上的。

可月姮很喜欢，那天她和他说了很多。

后来，月姮虽然没有变回刚开始的开朗，可也比之前要活泼了一些。所以温客行虽不喜她出谷，却也没阻拦她。

温客行（温衍）“哥没生气。”

温客行永远不会生月姮的气。

月姮“哥，看你从那边过来，可有遇见什么人？”

他们在这里说话，子舒在那边挨打。温客行再不赶过去帮忙，周子舒就要折在这了。

说起这个，温客行拉着月姮就跑。

温客行（温衍）“哥带你去见一个人。”

周子舒带着船工和张成岭逃到一间破庙。

他让他们先走。三秋钉发作，他连自己都护不住。更别说其他人。

张成岭傻小子，说什么都不肯丢下俩位救命恩人逃跑。刀都拿不稳，还想着要护着他们。

为了给周子舒争取一柱香的时间疗伤，船工强撑着与鬼怪交手，不料被打成重伤。

月姮等人赶到的时候，已经救不回来了。

有阿湘的加入，局势瞬间扭转。周子舒撑到现在，已经精疲力竭，往后倒去，却被人扶着了腰，一路由腰摸到蝴蝶骨，他抽剑去刺，剑被来人用俩指夹住：

温客行（温衍）“好剑。”

被人用剑指着喉咙也不在意：

温客行（温衍）“兄台，又见面了。”

顾湘（阿湘）“主人。”

月姮第一时间去照看船工，知道周子舒不会伤了温客行。低头处理船工的伤。

张成岭“月姐姐…”

周子舒（周絮）“月姑娘。”

温客行（温衍）“你们认识？”

月姮号过船工的脉，对着子舒摇摇头：无力回天。

月姮（对周子舒）“我已经给他服了药。约莫一刻钟的时间，有什么想说的话早些说完吧。”

月姮“之前我与这位侠士在镜湖山庄有一面之缘。”（对温客行）

张成岭“李伯伯。”

成岭以头抢地，大声哭喊着。

月姮拍拍他的头，和温客行、阿湘三人坐到一旁，将空间留给了他们三个。

船公临终前叮嘱周子舒，将张成岭送到五湖盟的赵敬手上，还让张成岭给周子舒磕了三个响头。

面对船公的遗志，和肖似师弟的张成岭。周子舒心软答应了。

给船公立好碑。成岭年纪小，遭此大难，心力俱竭，需要休息。几个人回到破庙。各有心思。

阿湘在烤饼，张成岭紧紧挨着月姮，在这些人里，他最熟悉月姮，其次周子舒，不，周絮。刚才船公问他名讳，他用了化名。周絮闭目养神，温客行坐在不远处，盯着他不放。

顾湘（阿湘）“主人，月姐姐。”

顾湘将烤好的饼给温客行和月姮。温客行拿着饼走到周絮身边。

而月姮将饼给了成岭。

月姮“成岭，你先吃点东西。”

成岭接过。

#张成岭“谢谢月姐姐。”

温客行也将饼递给周絮：

温客行（温衍）“兄台。”

周絮懒得理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