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正和中也先生并排走在孤儿院的长廊上。
正是中午,阳光最好的时候。
本来我不应这么早就到孤儿院来,更不应带中也先生一起来这儿,这一切都是因为一个电话。
一开始我只是因为不知道约会该干什么而打给好友,但却被告知了一个怪异的要求。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我相信好友不会做出不利于中也先生的事。
唔,不禁同情一下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中也先生呢。
计划目前看来还算有效,虽然中间有一点小插曲(买礼物),但至少成功将中也先生带离了市中心。
接下来就是邀请他留宿了。
听上去容易,但我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拖延时间了啊。
气氛已经凝固得像冰冻过的咖啡果冻了。
说些什么,和他聊点什么吧。
“………”
一定能说出些什么的,快想一想啊。
“………”
我没能吐出半个字。
警笛声就在这时响起。
即使已经过了8年,再听到这铃声我依然会有马上去打扫卫生的冲动。
痛恨了多年的警笛声却在此时将我从这种处境下解放出来,这可真是讽刺啊。
“这警笛声是用来通知我们午饭后进行大扫除的。”我如此介绍道。
前面就是院长室,我开始寄希望于院长会在了。
§
这世间多数情况都是事与愿违。
我站在院长室门前打电话时深深感受到了这一点。
院长室一般情况下都是自动落锁,除了院长本人谁也无法打。
尽管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了,但我还是盲目的希望“院长会在”。“门坏了关不上”或者“有人突然出现打开门”之类的情况出现。
然而事实告诉我奇迹并不会发生在我身上,
电话总算打通了。
我松了一口气,不动声色地瞟了一眼中也先生的脸色。
§
中也有些无奈地看着她手足无措地拨打电话。
搞什么啊。
一开始只是抱着“看看她要做什么,如果敢背叛的话就解决掉。”的想法,装作没有察觉地顺从了她的计划。
结果现在她是在干什么啊。
怎么说也是大姐直属小队的一员,连个计划都布置不好吗?中也在心底无力地吐嘈着。
那边,上野的电话总算接通了。
传出的是一个冷酷的声音,显然多年习惯了发号施令。
“什么事?”
说实话,我现在很茫然。
有什么事呢?
我不知道。
我只是下意识地在遇到困境时想要找到院长罢了。
就像受伤的孩童会下意识地寻找亲人。
在港黑4年培养出的坚毅个性在看到孤儿院时就已经不复存在了,我好像又变回了那个只会遵循命令做事的孩子。
院长那边传来了哭喊声,稚嫩的声音通过电子设备的传播变得有些失真,回荡在空旷的走廊上显得格外诡异。
“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避过了院长的询问,像是不经意般地转移话题。这是我在红叶姐那里学来的说话技巧,现在已经能应用得很熟练了。
“有个孩子犯错了而已。”
院长的声音一如记忆中的充满支配感,几乎在一瞬间我回忆起了童年的恐惧。
“43号,没事做的话就去帮忙打扫卫生。
“是,对、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