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

“今天是周三，照例是所有队员在信息技术中心集中浏览最近的国外军事消息，或者在大礼堂集中学习一些最新的武器装备理论知识的日子。第一个发现她们的，是因为插科打诨被我惩罚负重爬山的队员李念。”邢克垒说着，示意陆安然看向不远处。“从我到了现场，他跟我说完了之后就一直在那儿吐。说真的，我都担心他一会儿非把胃都给吐出来。”

“这青天白日的，他胆子这么小吗？”韩沉凑过来，眉头微皱道。

“我想他不是胆子小，毕竟俗话说强将手下无弱兵。他只是难以相信，自己居然会在封闭的警队训练基地后山上，见到这么明晃晃摆在那儿的四具尸体。而且最重要的是，死状都那么诡异。”陆安然道。说完又看向邢克垒问：“昨天你们上山了吗？”

“上了。最后一次路过这里应该是下午六点左右。不过活活笑死的？这真的可能吗？”邢克垒问陆安然。

“当然可能。”陆安然认真地点了点头后又道：“而且巧的是，我之前在FBI刚好就办过一起类似的案子。当时的罪犯也是强迫被害人吸食了大量笑气。我还记得，那个被害人从被抓到死亡，总共经历了足足二十一天的折磨。”

“这个笑气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毒品吗？”邢克垒问。

“目前官方并没有把它直接定义为毒品。”陆安然摇了摇头道：“笑气学名一氧化二氮，是一种无机物。是一种无色却有甜味的气体，有轻微麻醉作用。在一些特殊的手术中使用其作为麻醉剂，可以让病人在感受不到疼痛的同时又能在清醒的状态下配合手术。因为它的副作用是能致人发笑，所以俗称笑气。乌克兰著名的国际象棋特级大师斯坦尼斯拉夫·博格达诺维奇就是因为和他的女友过量吸食笑气，年仅27岁就死在了位于莫斯科的家中。当时的法医也鉴定，他们是因为大笑不止，窒息死亡。”

“那一般吸多少叫过量？”邢克垒问。

“这个东西不好说，因为每个人的身体机能不一样。同样的计量，有的人可能会直接导致连续大笑十几个小时然后死亡，但有的人可能只会因为一氧化二氮过量导致神经病变而瘫痪。”陆安然道：“详细得我也说不好，等法医鉴定结果出来就知道了。”

“我虽然不是学痕迹鉴定的，但我刚才看了一下，四具尸体摆放整齐，应该不是空投的。也就是说，凶手肯定是亲自把尸体摆放到了现场。”韩沉道。

“从发现意外我就已经下令封闭了基地，一会儿你们离开后，大门会有一队人二十四小时值守，所有人一律不允许进出。”邢克垒道。

“你有什么想法？”韩沉看向陆安然问。

“有一个初步的猜测。但得等我看完这期间的访客记录，还有大门口的监控才能证实。”陆安然道。说完，看向邢克垒又道：“这边你自己当心。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状况，一定不要逞英雄独自行动。你放心，我那边一旦有消息，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你放心，我答应你。”邢克垒道。

“走了。”韩沉说着，对邢克垒点了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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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点】：陆安然办公室

“需要我帮你吗？”韩沉问。

“不用。你要帮我，就去查查那个杨建荣现在是什么状况。”陆安然道。

“好，我会去查的。”知道陆安然倔强，韩沉也不再多说什么。

……

不一会儿，韩沉为陆安然送来了午餐。

“谢谢。”陆安然说着，接过韩沉递来的盒饭。

但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过电脑屏幕上的监控视频。

更让韩沉没有想到的是，在他印象里向来对食物有着严谨态度的陆安然，竟然看都不看盒饭里有什么菜，就直接拿餐具往嘴里扒。

“有眉目了吗？”韩沉忍不住问。

“有一点了。但是有太多细节需要去核实，所以现在还什么都不好说。”陆安然说着，放下手里的筷子，拿起手边的纸笔不知道在记录些什么。

见状，韩沉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默默地退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