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灰篇】十三章

灰羽踉踉跄跄的走到了朝思暮想的那个人身边，腿一软倒了下去。“找到你啦。”灰羽嘴边流出一丝微笑，轻轻抱住永乐。“你……”永乐发声想问些什么，却咳出了一口血。

灰羽轻轻蹭了蹭身边的人，不语。永乐慢慢把头靠在灰羽身上，渐渐明白了。

“我这么远跑来找你，可辛苦了，”灰羽仰面向永乐，“不犒劳我一下吗？”

仿佛懂得他的意思，永乐微微低头，唇触上了灰羽的皮肤。从额头，到鼻梁，从眼睛，到脸颊，从嘴唇，到下巴——亲吻着每一个部位。那很美，美过他标本室里的每一个标本。也不对，他的标本室已经没有了。所以，这个永恒的珍品才是宝贝啊。

这位“珍宝”满足了。灰羽乖乖地躺在永乐怀里，等待时间的流逝，等待躯体的消散。

很久以前他就知道，当自己身受重伤时躯体会慢慢消散，回到消散前他心里想着的那个地方。而永乐，则是拥有强大的自愈能力——因为受了他“治愈”能力的影响。

灰羽清楚自己该走的时间。抬眼，看着眼前的人，微笑。永乐也微微扬起了嘴角。淡淡的弧度，若隐若现。

他笑起来很好看。灰羽看得有点入迷。那是丝毫不张扬的笑容，像一杯冲了好几泡的淡茶，茶渣星星点点散在淡色的茶水中，香味袅袅，淡淡萦绕。

要是多笑笑该多好呀。

突然，一股凉意袭遍灰羽全身。到了……灰羽把手翻过来，像是不在意似的看着自己的指尖。永乐注意到了他的动作，有些疑惑地也看着灰羽的手。

那双白皙而又沾着血的手，竟变得透明了。永乐一惊，把目光转向灰羽的眼。

灰羽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来回答永乐眼中的疑惑与惊慌。

像一汪清泉，倾泻在如黑宝石般的眼瞳中，那眼神里有安慰，有理解，有暗示——有永乐想要的答案。

我知道了。永乐默默在心中回答。

或许灰羽是听到了。他依然微笑着，用半透明非实体的手摸摸爱人的脸。

消散——闪烁的光子带走了灰羽的身躯，却又不舍地在环绕在永乐身旁。

下次再见。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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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睁开眼。熟悉的房间映入眼帘。身下的床很干净，残留着些许永乐的味道——尽管他走了有一段时间。

到家了。灰羽翻了个身，蜷成一团。嗅着熟悉的味道，回忆着刚刚那像梦一般的场景。

见到了医生是挺开心的，下次再去找他吧~不过，医生真是惨呢……

隐隐心疼把灰羽一闪而过的一个念头给盖下去了。咦，刚刚好像想到了什么，是什么来着……算了，兵来将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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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的密室里，几个屏幕散发着刺眼的光，上面放映着些有趣的东西。

“这个灰羽……也不简单。”

“长官，那我们还要……”

“不用。现在，去查他的住址。然后把有人闯监牢的消息封锁。”

“是。”

“再准备些厚礼。”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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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乐。灰羽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一个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嗯。”随之应和的是一个冷静平淡的声音。

“其实你可以选择和他一起走。”

“不用。”

“为什么？”

“你们想做什么我不知道么？”

“啧……”

“反正你也杀不死我们。”

“别太嚣张……你笑什么？”

“没什么。”

“来人，加大刑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