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灰篇】第六章

裁决很快进行了。快到，灰羽还来不及想办法把永乐弄出来。

结果，毫无疑问，除了死刑还能怎么样呢。

但是灰羽并不担心永乐会死什么的——他想起了那颗被挖掉的心脏。

灰羽瘫在床上，霸占着永乐的位置，出神。

那些人应该还不知道医生是不死之身这件事。所以在“死刑”之后，医生会怎么样呢？嘶……感觉可以改名换姓去一个别的地方生活……最好那帮人别发现医生是不死之身……

笃笃笃——又是敲门声。灰羽从床上腾起来，盯着门。

自那件事之后，他对敲门声莫名有点抵触。

末了，灰羽定定神，下床去开门。

手攀上门把，按下之前却又犹豫了，同时又有回忆涌上心头。

啧，想什么呢。灰羽晃晃脑袋，打开门。

“灰羽，你好……”门口站着的又是蓝——与上次不同的是，绿也来了。

“你好我不好，有什么事吗？”灰羽抱着臂倚在门上，嘴角上扬却带有种讽刺。

即使是蓝，也听出了这话里的意味，他低下头似是觉得抱歉，支支吾吾却憋不出话来。

绿上前一步站在蓝的面前，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对灰羽说：

小绿是这样的，我们是想问问你，永乐制作人体标本的这件事，你一直都知道吗？

灰羽在心里为这个笑翻了个白眼，他点点头：

灰羽知道呀。

蓝听到这句话，明显愣了一下，他用手推开挡在面前的绿，刚想冲出什么话来，却想到了什么，红着脸急匆匆地对绿说：

小蓝对对对不起小绿！！！我……我……

小绿没事。

绿笑了笑，表示理解。

灰羽对莫名其妙的狗粮表示嫌弃，

灰羽蓝前辈想说什么？

小蓝呃对了，你是说你曾知情不报？

灰羽是的呀。

小蓝（炸开）什么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发现犯罪行为就应该及时举报，而不是……

灰羽就算那个是你喜欢的人吗？（微笑）

蓝又愣了愣，弱弱的看了一眼绿目光与绿的撞上，他的脸又红了起来。

小蓝呃……是的……应该……（底气有点不足）就算你喜欢他，也不应包庇他的犯罪行为……

灰羽那很抱歉，（耸耸肩）我无法认同你的观点。我也不是个好人，所以你要把我送去处理吗？

小蓝其实组织猜到了你的包庇行为，（低头）只是我不太相信，就来问问你……你为组织做了这么多贡献，我以为你心地不错……

灰羽蓝前辈好善良哦。（揶揄）

小绿（替小蓝说）所以组织已经做出决定，鉴于你对组织做出的贡献，组织不会追究你的责任，也不会去举报你。

灰羽有些意外。

灰羽是吗？那谢谢？我还以为你们一定会举报我呢。

灰羽说着，看了一眼蓝。

小绿因为也没听说你做过什么坏事，所以我们判断你或许只是因为喜欢永乐而包庇他。

好天真哦。灰羽在心里冷笑。

灰羽所以这就是善良、正义组织做出的决定？（挑挑眉）

一直低着头的蓝抬起头，说：

小蓝其实，这个决定我是不同意的。但是上层说，永乐的事情让我们损失了一员大将，如果让你走的话就得不偿失了……

灰羽是吗？那组织真是看重我呢。

小蓝所以，希望你继续努力，不要辜负组织对你的重视。我会给你安排个新的搭档——

灰羽不用。

没等蓝说完，灰羽就拒绝了。

小蓝咦？可是……

灰羽没什么好可是的，（甩甩手）我自己也可以完成任务啦。

蓝沉默几秒，想到了什么，急急的说：

小蓝难道你是舍不得永乐？

突然之间，好像有颗石头击中了灰羽的心弦。医生……他忽然感觉到了种厌烦。

灰羽行啦，（不耐烦的揉揉耳朵）你非要提醒我医生已经走了的这件事吗？

蓝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道歉：

小蓝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提起的！但你现在的确该放下他了……我用我的能力看过了，他最后……

灰羽知道啦，你怎么也那么像个长辈了？

小蓝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要搭档我就先不安排了。等你想清楚了，可以再来找我。现在我该去给新人做能力数值测试了，下回见。

一直漫不经心的灰羽却突然一耸，冷汗迅速冒出。他匆匆道别，砰的关上门，像是遇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天，我居然忘了这个！

能力数值测试……灰羽背靠着门，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喘不上气。心揪成了一团，仿佛下一秒就要停止跳动。

在这个时代，能力的强弱是可以测试的。不同的机制，测试的准确率也不同。进组织的时候，灰羽的“永生”并没有被检测出来，因为伯伦希尔的测试设备并不是最好的。而那些专业的部门，则可以把一个人的能力翻个底儿——而且，数据不受“篡改”之类能力的干扰。

灰羽吃力地咽下一口唾液。

也就是说，医生的“永生”有很大几率会被检测出来。

那么……医生将受的就不是死刑这么轻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