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有家

缓慢且悠长的敲门声划破了这一瞬的美好。

乔末皱了皱眉，伸手揉了揉小先生的头发，从容不迫地走到门前。

顺过猫眼，外面站着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陌生男人。

他压低声音，询问：“先生，您是否找错人了？我并不认识您。”

男人看向一旁的温闲，挑挑眉，似乎在问他是否找错人了。温闲从善如流地叩了叩门，温润的声音响起：“乔先生，是我，这位先生来寻一位小孩。”

乔末顿了顿，稍微将头倾向一边，果真看见了温闲。他揉了揉眉心，看向一边替玫瑰浇水的姜故，“稍等。”

“小先生，你过来一下。”他刻意放小声音，隔音算好，门外的人一般都听不见。

姜故看了他一眼，把杯子放在了桌上，走到门前，“怎么了？”

乔末顺势将小先生抱了起来，双唇附在他耳边，轻声道：“你看看，门外的人你认不认识。”

姜故磨磨唧唧地透过猫眼看向门外。看清男人的面貌之后，呼吸骤停，一股发自内心的恐惧涌上心头，他猛地转头，将头埋在乔末的颈窝里，浑身都在颤抖。

“小先生，你怎么了？”乔末似乎吓了一跳，将小先生放在了沙发上。

小先生依旧紧紧攥着他的衣角，很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你能不能别让他进来？”

“……”

乔末顿了顿，小先生的这副模样，勾起了他的兴趣，有点想玩一玩。

他弯下腰，低头，将额头与小先生的额头相贴，很清楚地能感受到小先生依旧在颤抖，轻声说：“你既然如此害怕他，就应该勇于面对他，不然这种恐惧会永远扎根在你的心田。”

“我……”

“深呼吸。”

小先生抬眸看着他的眼睛，内心的恐惧似乎一刻被这双柔情似水的双眸软化。他松了松攥着的衣角，闭眸开始深呼吸。

达到自己的目的乔末，便把门打开了，将门外的男人放了进来。而温闲只是将人带到了，便嘴里说着有事离开了。

男人一进门便看见了小先生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有些失笑。他缓步走到小先生面前，单漆跪下，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小先生的小手。

姜故刻意躲闪男人的目光，被握住的手也在拼命挣扎。

“先生，您先松手。”

“小故，跟先生回家吧？”先生笑了笑，“先生带你去你最想去的地方，给你买你最想买的东西。”

小先生不断地摇头，“先生，你先松手。”

乔末笑意盈盈地看着这场闹剧。

小先生这副模样，真的令人百看不厌呢。

他也明白点到为止，端了一杯茶过来，“先生，您先喝口茶冷静一下。”

先生愣了愣，叹了口气，自主地坐在了小先生身边，接过乔末递来的茶，道了声谢。

“你们继续聊，在下先回避一下。”

乔末低了低头，迈开步子上了楼。

小先生起身，坐到了先生的对面。

男人瞬间冷下脸。

“你闹够了没有。”

“……”

玻璃碎了的声音刺耳到无以言说。

茶水洒了一地，小先生的眼皮跳了跳，埋藏在心底的恐惧感再一度涌上心头。

“先生我说过……”

如果态度再强硬一些，如果自己能再绝情一点，那么忧伤再也追不上了。

先生猛地起身，以迅雷不及耳的速度紧紧地抱住了小先生。

“小故，以前是先生的错，跟先生回家好吗？”

姜故冷着脸，挣扎着推开先生，“不了，我有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