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全程都用跑的,因为实在是太了解这个姐姐了,知道她不可能安分守己的待在医院。
回来的时候,房间里没有人,床上还留存着温度。
明明已经跑的很快了,为什么!
他从窗户看下去,看见她一个人走在路上,还回头看了一眼,似乎就是在故意等他。
远远的看见她张了张唇,“等你。”
许意害怕她等一下一个不留神会摔倒,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她的身边。
两人坐在椅子上,看着湖里,鲤鱼游来游去,偶尔有几只鸽子轻浮水面,却没能成功抓到。
蓝媚儿不悦的皱起了眉头,似乎是不满手里的那碗粥。
“为什么会有葱花?”
许意刚刚太着急了,忘记跟老板说 不要放葱花了。
他说:“我帮你挑出来好吧!”
蓝媚儿没有把粥递给他,拿着勺子舀了大大一口,轻轻吹了两下 放进嘴里。
“不知道是不是生活太苦了,所以他特意给我加了葱花,是不是?”
许意不知道如何回答他这个问题,“不要因为一个人,而放弃一座城。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
两个人谈平静的聊天,谁也没有提她头上缠着绷带的这件事情。
可这一切被一个小男孩儿打破了,他坐在轮椅上,大腿下空荡荡的。
他说:“你头怎么啦?是和我一样吗?”
小男孩儿得了一种很奇怪的病,需要断去双腿,头发也掉光了。
蓝媚儿没有感受到疼痛,愣了一下,缓缓开口:“我不漂亮吗?”
小男孩犹豫了一下,小声的说:“很漂亮,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姐姐哦!你要好起来啊!”
许意感觉鼻子一酸,别开了没有看他们。
阮惊棠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坐在轮椅上,任由夏季扬推着,走到哪算哪。
“好巧啊~”
蓝媚儿眼里有那么一瞬间差异,缓缓开口:“你怎么了?”
“半截入土的人了而已,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她无所谓的开口。
难怪刚刚许意如此难过,失去了双亲,又会失去她们。
只剩下她们两个人的时候,蓝媚儿问:“你难过吗?”
“他会难过,我不会,死不死都无所谓了,不是吗?”阮惊棠语气轻轻的开口,目光幽幽的看着她。
蓝媚儿轻笑:“那真遗憾啊,我们都要死了,他就一个人了。”
“我走了,不说了。”
……
雾气笼罩这个医院,多了一股神秘的压迫感,安静的可怕。
蓝媚儿不知道坐了多久,天空早已经暗了下来。许意抱她会医院,她呆呆的看着远方。
“我好像看见爸爸妈妈了……他们是不是回来看我啊?”她轻轻的开口,眼神里充满了柔情。
许意身子顿了一下,很快就恢复正常。
“弟弟,我想去看海,你带我去好不好?”
这是她多年来第一次叫这个称呼,还有些不习惯。
许意:“我们现在就去看好不好?”
蓝媚儿靠在他的身上,一点也不困,精神抖擞,就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
“许意啊!爸爸妈妈说他们过得很好,不需要担心,要好好照顾自己。”坐在副驾驶上,她目光看着后视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