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6

家里的灯又亮了。

尽管苇以航脚步声极轻，但还是惊动了屋内的苇长明。

“航航回来了！我给你去热粥。”

“吃过了！我先回屋了。”苇以航说完快步回了卧室。

“哐当！”他紧紧关上门，侧倚在门后，舒了口气。

苇长明放下刚拿起的汤勺，朝那边看了看，叹了口气，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移过去，走近迟疑地抬起手想去敲门，最终顾虑心还是战胜了勇气。

“小航，我明天出任务，这次去的时间会比较长，所以……”

房门打开，已经和自己齐肩的儿子站在了他面前，一双燃满怒火的双眸愤愤直瞪着他，眼睛里夹杂着无辜地泪花。

苇以航吸了口气，情绪失控吼道:

“很好！很好！苇长明，你真的是部队的好领导，人民的好干部啊！去哪儿啊？又去边境烧罂粟啊？我TM！这次回来是不是又能立功升官啊！”

“儿子，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

苇长明的话无情被打断:

“明天～是我妈的忌日啊！你明明答应过我你会去的，你答应过的。”

苇长明无言以对，沉默了。

“你说话啊！说话啊！”苇以航拽着他爸的领口猛地上去就是一拳，在苇长明的下颚部留下了狠狠一块紫青。

“当初我妈为什么死？你告诉我为什么？都是你的独断专行，你明明可以救她的！你为什么不救？反而主动害死了她！为什么？！凭什么？！”

“凭她是一名共产党员！她不仅是你妈，还是我的妻子！我不比你好受！但儿子，你要记住，无论你以后做什么职业，都有沉甸甸地使命扛在肩上，必要时，你甚至要为了它舍弃功名，放下生命！”

苇以航不想再和他争吵，他明白他爸的道理，但他不想以此掩盖他爸的“罪名”，尽管这个“罪名”是他硬给他爸塞得，不存在法律效力。

父子二人渐渐平静下来，最后还是不欢而散。

第二天天色未亮，苇长明就回到了缉毒队出发前往中缅边境，这次与他同行的同志共有八人，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手，有两人还参与了那次“失败”的救援活动。

苇以航昨晚没有睡好，早晨起床后脑袋还“嗡嗡”的剧烈疼痛。

客厅里的灯还在坚持着光亮，桌上是苇长明提前留好的纸条:

［儿子，昨晚的事情很抱歉，这么多年来我亏欠你的太多了，以至于我们的父子关系如此的僵化。你说的没错，你妈的事全在我的错，我无法反驳，等这次任务结束，我希望咱爷俩可以坐下来好好谈谈。早餐给你买好了，你最爱吃的汤圆和混沌，记得吃。］

苇以航走进厨房，汤圆和混沌都是他最爱吃的两家，每天早晨店铺前都人满为患，而且两地并不相近。

他要起多早？四点？四点半？

苇以航正出神，手机便遭到了严重“轰炸”。

是一个三人群，群名就叫:

三个人。

……

这名字一看就是苇以航起的，创意感十足！

“航哥！航哥！在不在？”。

“航哥收到请回复！”

“航哥收到请回复”

“……”，此处略去一万行。

消息来自一位“饮料瓶”。

接着，“五子棋”发来消息:

“冬鹏，你有毒吧！大早晨还让不让人睡觉啦！”

“我丢，媳妇你醒了！”［流汗］［流汗］

“我不是你媳妇！！！”［巴掌］

……

苇以航:“大早晨你们秀恩爱，还让不让人活了！”

“没得问题啊，航哥，我们低调点！”

“有事说事！”

吴梓柒:“我们找你当然是你的事儿！今天你干嘛去我们就干嘛去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