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1

夕阳的余晖映射下来，衬得天际久违的暗淡又显露出醉人的艳，悬在半空中的云被渲染成了红紫色，夹杂在群山起伏之间，为这点缀绿色涂抹了一层胭脂水粉。

远离城市叨扰，远离机动车道，远离世俗风骚，略感倦意的空气中都夹杂着清新，这时候，就连人也变得脱俗难耐了！仿佛一切又都可以从新开始！

前不久，他随旅游团踏然而至，本想散散心，远离令自己恶心的人或事，不曾想在这荒郊野外，发现如此景象，这般世外桃源……

说实话，如果不是一无所有，他真的想在这里长久的生活下去，无所挂怀，但毕竟，心中还余下那半亩花田，半墙砖瓦！

夕阳的余晖把他的影子拉的很长，脚前的石子碍眼，猛然踢下了山谷，夹杂着哗啦啦的碎石 。

“草！”

他叫苇以航，孤傲孤僻孤独，但凡是和“孤”挂钩的他都驾驭得上！嘴上话很少，心里事不少，朋友不多，能说上话的一个手就能数过来，别人不找他，他是断然不会主动找他们的，第一，他并不会聊天，聊也是聊死的那种；再者，似乎也没什么可以聊的。

此时的他正出神凝望着远方，那是个云雾弥漫的山头，就像此时此刻苇以航的内心，迷茫而躁动，仿佛风一吹就会漂浮不定，离散人间……

“喂！臭小子，你再不上车，车就开走了哈！”不远处一位中年大叔冲他挥手示意。

大叔也是个传奇人物，原名司马皓瀚，不知为何后来给自己改了名，姓肖名望遥，认识他的不管年长年少，都称他一声遥哥。

四海为家，唯一的一点儿家产也就这个半年前成立的收入还算可观的“旅行社”了，他不喜欢被任何东西束缚，包括金钱，所以干什么也不长久，更不用说在某个地方安定下来，想出发了，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卖掉或者将旅行社转让出去，也就是落个字儿的时间，坐落于繁华市中心的酒吧是，搭建在深山老林的“流浪之家”也是，当然，还有很多……

我喜欢这种流浪的感觉，有的时候，离开并不代表放弃，也许是为了更加潇洒的期遇，有信仰，谁都可以朝九晚五，也能浪迹天涯，他常这样说……

个子高挑，长相在众人中算得上出众，一件黑色长款日系风衣抵的过寒冬，熬的过盛夏！穿梭于林际之间却常穿白色运动鞋，还可以把其打理的锃亮。

终年累月的漂泊，皮肤早已晒得糙而黝黑，更不必谈光泽二字，长发蓬松络腮胡耷拉在面部，想起来就随意一剃，不剃就这样贴在上面，一副黑色宽框眼镜搭在高挺的鼻梁上，给人以几分原野中的意境。

君自雪山之巅而来，是路过荒原的赤子，踏过大漠的浪儿，骑过藏马疆牛，路过车水马龙……

苇以航转头瞥向遥哥，没有言语，径直走了过来。肖望遥宽大的手掌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张口说些什么，最后还是要缓缓闭合了嘴角。

“好多了吧？”

少年沉思片刻，声带微微颤动。

“嗯。”苇以航很轻的应和了一声。

如果不是靠他很近，肖望遥真不敢相信，这是苇以航在回他的话，毕竟苇以航没有理由突然冷落他的情况太多了，更何况这次出来“散心”是苇以航主动找的他。

肖望遥和苇以航妈妈是高中同学，而苇以航也是他看着长大的，自从妈妈离开后，这孩子和谁都愈发疏远了，清心寡欲，无欲无求，除了学习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外，其他的一切也都不再顾及了……

唯独有事的时候还是会想起他还有个遥哥，这个真心待他的“哥”……

上了车，群山万壑又都被抛在了身后，透过车窗望向远方，窗外的风景一闪而过，就好像电影胶片一幕又一幕的播放，转换，滑动。

一路上，这条平时少有人烟穿行的公路，竟一辆又一辆，窗外偶尔几颗白杨，演绎着大自然的孤独寂寞与万籁寂静。没有断绝的路人穿梭于天际，他们是在马不停蹄的赶赴这一场又一场的世间繁华；还是迫于生计的压力，想深入山林为自己寻觅一处安宁之所，稳定心性。

这些苇以航不清楚，但他此刻心中有了更明确的答案——他一定要离开这个他生活了17年的地方！

离开这个令他唾弃至极的地方！

去更远的的人世间！

“小航，到家给我发个信息哈！”

“嗯。”“额……对了……”他顿了一下，“谢谢你，遥哥”

语气平静没有任何波动，肖望遥打了个寒噤.

“呃……算了算了，走吧！还有，叫叔！”

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掩去了刚刚的满眼猩红，沉沉的仿佛要坠下来，压抑得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悄悄的。淡漠的风凌厉地地穿梭着，将人的惊呼抛在身后。柔弱的小花小草早已战栗地折服于地。

正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天色渐暗，苇以航到家时早已有些疲惫，行进小区，顿了一下，脚步略有放慢，仰头望向二楼昏暗发黄的微光，皱了一下眉，最后驻足在楼前。

时间就这样从眉宇间爬过，周围静的出奇……

远处一人影若隐若现，朦胧之中拄着拐，步履蹒跚，若即若离——是位满头银丝的老人。

苇以航此时入神的出奇，并没有发现有一人向他靠近。

老人走近上下打量了一番，这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谁，猛地拍了一下大腿，笑着嚷道：

“哎呦呦！这不是航航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

苇以航被这明朗的笑声惊醒，转过头来，看向老人，语气明显温和了许多：

“莫奶奶，我刚到。”话音刚出，就被猝不及防的电话铃声打断。

那头儿：“到家了吗？小子，也不给我发信息”

“……”

“喂？在吗？我跟你说哈，回家给我好好待着，睡上一觉，明早我接你出去见个人。”

“——嗯，挂了！”

接着他又停下，不吭声了。

老人自然明白眼前的这个少年想说什么，想要什么，但她还是没有顺着他的想法接话，却主动打破僵局：

“吃饭了吗？”

“吃过了，奶奶”少年答道。

“那你没什么事儿也早点儿上楼休息吧，出去一趟蛮累的。”老人说的干脆利落，没有丝毫顾虑，边做手势边让他上楼。

“那……行，奶奶再见。”

“嗯嗯”

老人望着少年迈步上楼，直至人影不再，门开又关，轻叹了口气，离去。

老人年轻时同丈夫一样，是区警局的，阅人无数，只是丈夫在一次任务中牺牲了，她自认年华不再，也就提前退出了警队，一人生活在这座城南家属院的老房子，房前的一株海棠还是以航和她孙女儿时种的，如今早已花开轮回数十载。

十多年过去了，当初的树依旧在，春开夏长，但人却早已分开，跨海隔洋。

童年的玩伴，在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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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本人内容纯属虚构，请勿上升至个人、社会和国家层面。

第一次写文，如有不足之处还请各位前辈多多指教，纠正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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