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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的压迫？”

“没有错。”

“具体怎么说？”

“嗯……具体？”

奈绪晃着双腿，思考着该如何组织语言。

“首先，你得了解到……我是实验体。”

“实验体？人体实验吗？”

“没错。怎么样，人类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都可以做出来。很丑恶，对吧。”

“对我做人体实验的人，是亲生父亲。简直讽刺到极点了啊。”

“嗯哼。人类无时无刻在研究奇怪的东西呢。”

“那么，人体实验是什么样的呢？是往你的身体里注射什么奇怪的药物吗？”

“哈哈哈哈……”

奈绪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而克罗里的疑惑却更深了。

“你笑什么啊。”

奈绪稳定了自己，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

“要是只注射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这种还好吧。柊家的人体实验啊……简直像是酷刑。”

“酷刑？”

“对，古代的那种酷刑。打药剂只是其中一种最轻的。举个例子吧。自愈性测试的时候，会拿锋利的刀具把身体割开。先从切一个浅的伤口开始，慢慢控制力道变深，划到骨头也不会停的。要记录自愈速度。再到后来，实验更进一步，会把手和脚切掉，然后摆在原地，仍然记录自愈速度。那些痛苦当然是要我自己受着的哦。”

“实验结束后，差不多会在实验台上面睡一会儿。醒来的时候还是完整的我，但是白色的病床布上面已经都是红红的血了。每天都是这个样子。然后会有一个傻子一样的研究员来问我‘奈绪大人今天感觉怎么样，痛不痛，让您受苦了’之类的让人无语的客套话。”

“真是，超级，超级无聊。”

“那你呢，你难道真的不觉得痛苦吗？”

“当然痛苦啊。你是吸血鬼，应该感受得到吧？把你的手砍断再接上，再砍断再接上。更甚者……把你的紫外线手环拿掉，让你站在阳光下……就那个感觉啦。”

“啊……那可真是痛苦啊。”

“而他们做这种惨无人道的人体实验的原因，就是我与所谓的神明有一定的联系。”

“克罗里。你知道你自己为什么而出生吗？是为了给家族争光，传宗接代，还是别的原因？”

“很奇怪的问题呢。你应该知道的吧，我在人类时期是十字军，圣殿骑士。或许我出生就是为了服侍神明吧？”

“但你现在是吸血鬼啊。”

“所以说，我现在已经死了啊。”

“一点都不幽默。”

“哈哈哈。”

“那你猜猜，我为什么而出生？”

奈绪托着头，期待着他的答案。

“嗯？我猜不到。”

“哪有你这样的！认真一点嘛，吸血鬼大人！”

奈绪鼓着腮帮子的模样实在可爱，连克罗里都差点笑出声。

“你先把鞋穿上，人类着凉了可是很麻烦的。”

“好吧……”

奈绪乖乖地把拖鞋拎过来穿上了。随后又急匆匆跑到克罗里面前，眼睛里好像放着星星。

“好好。我猜……你是为了继承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