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则二十三:幻灭

谁也不想再去回忆李梦哲的暴走，也不想再去理会这些纠缠千年的恩怨。李梦哲的床头坐着脸色苍白的夜寒司，旁边的沙发上是尹严爵和上官靖，还有已经清醒的上官子灵。

“寒司……”自从李梦哲暴走后就一脸严肃的上官靖开口道:“我觉得……我们应该趁现在封印禁忌之子。”

没人说话。夜寒司就像是没听到上官靖的提议，依旧盯着昏睡的李梦哲。

“寒司……”不放弃地又一声呼唤。

夜寒司在抚了抚李梦哲的脸颊后，才回复道:“不可能。”

“寒司，我们不能感情用事……”

“感情用事？！”语气嘲讽，冷冰冰的话语让上官靖一怔，“上官……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忍耐极限。很多事你并不知道，所以不要给我提意见。”

“寒司……你……”上官靖想要劝阻夜寒司，却看到尹严爵轻蹙着眉头对着他摇摇头。“唉……”一声叹息，上官靖也妥协了。

上官子灵当然看出了自己哥哥的担忧，拍了拍上官靖的肩膀并给予了一个温暖的微笑。不由得使上官靖的脸色缓和了些。

“寒司，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但是，我想你应该把这些恩怨纠缠给我们说清楚。”尹严爵顿了顿，继续说道:“梦哲也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也很担心她。况且……你答应过我，必要时候、你会做的。”

“你们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又是这样，话语散发着疲倦和愧疚的味道。还有颓丧。

尹严爵看着仍然没有转身，背对着他们的夜寒司，喟叹一声。

“好……”

而后就带着上官靖和上官子灵离开了李梦哲的房间。

门关上后，夜寒司再也控制不住眼中的泪水。“啪嗒——啪嗒——”滴落在李梦哲的手背上。

“梦哲……”低沉的像大提琴的声音，还掺杂着一些沙哑。

“对不起……对不起……”

如果有人开门进来，一定可以看到:一个高傲的少年在一个昏睡的少女面前，哭得像个孩子一样。

“夜寒司……千年不见了啊……”

正落泪的夜寒司听到这句话，全身开始僵硬，一脸的无法置信。

声音响在身后，他却不敢转身。

“怎么？在害怕？哈哈……你也会害怕吗？你做的好事，还少吗？”

是的，他害怕。他害怕着身后说话的人。

“啧啧啧……夜寒司，千年不见了……你依旧是这么胆小啊。”

像是被逼急的兔子，夜寒司突然转身就是一招攻击，有些愤怒。“为什么你没死？！为什么你还缠着她？！为什么？！”

来人也没躲，也没采取任何防御，就那么淡然地看着灵力向自己袭来。越来越近，却像是被吸入另外一个时空，灵力诡异消失了。

“你说我缠着梦？”冷哼一声“夜寒司……你还能欺骗多久？”

“你给我闭嘴！”又是一个攻击。这次也像上次一样，被吸收了。“这……”夜寒司一脸震惊。

扯了扯唇角，不屑一顾。“夜寒司……你打不到我的。”

“为什么？！”已经濒临崩溃的咆哮。

“因为……我仅是一缕执念，一个幻影。我没有真实的肉体……”

“你？！言幽……死了么？”

来人正是先前化作荧光的言幽。言幽淡淡一笑，“其实有很多事，你也并不清楚……”迈着倨傲的步伐接近夜寒司，而后一拂手将坐在床头的夜寒司掀下床。

“言幽！你？！”夜寒司想站起身却发现被定住了身形，甚至挣脱不开。

言幽没有顾及夜寒司的咆哮，静静地看着李梦哲。而后唇边绽开一抹惊艳的微笑。

“梦……别再睡了，该起床了……你再不醒来，就见不到我了哦……”伸手握住李梦哲的手，贴住自己的脸颊。“梦……你终于回来了……不要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不过，你要答应我好好活着……你知道吗……我最大的心愿、我此生所求，就是希望你能快乐地活下去……”

谁在哽咽呢？谁在握着谁的手呢？谁的梦……幻灭了么？

言幽俯下身吻了吻李梦哲的双唇，轻叹一声“我爱你……”就没了踪影。

不远处的夜寒司的束缚也随之解开，奔到李梦哲的床边，望了一眼依旧昏迷的李梦哲，就再次愣住。

李梦哲脸上的锁状印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