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则二十:卡牌

空气中酝酿着花香，极深沉的香味。一棵巨大的樱花树下坐着李梦哲和那个叫“小星”的恶灵。

二人隔着一张大的桌子，面对面坐着。李梦哲不知从何处拿出了一盒卡牌，望着小星的眼睛说道:“游戏很简单。轮流抽牌。牌面上有不同的图案，象征着不同的力量。当两张牌相遇时，被改变的一方为输。”

小星抬眸，说:“你确定要和我玩游戏？你这是在赌生或死！”

李梦哲不置可否地笑笑，补充道:“手边有筹码，可以押。首先输光所有筹码的人为输。”

小星冷冷一笑，也不再理会突然转变的李梦哲。“你输定了！”

李梦哲利用灵力使卡牌正面向下悬浮在桌面上方，而后伸手点了其中一张卡牌。卡牌自动落在了桌上。随后眼神示意对方抽牌，小星满脸冷漠却也按照规则抽了张牌。他看了一眼牌:

一个女人披着火红的长发，仿佛顶着一头燃烧的火焰。明明是一张卡牌，那女人眼神中的寒意却让小星心中一冷。她唇边似有若无的笑意好像是嘲笑又好像是诱惑。

“在害怕？”

小星闻言抬头，李梦哲正十分闲适地倚靠在座椅上，神情慵懒。他冷哼一声，摊开了自己的牌。

此时李梦哲也亮出了自己的牌:少女安恬的睡容让人只觉得心中安定。秀质的双手握住一把魔杖，摊开的一瞬间，甩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小星见状将手边的筹码推出三分之一。李梦哲扯扯嘴唇，问:“你确定要押这么多？”

那口气中暗含的嘲讽与自信让小星一愣，“你这是什么意思？”

李梦哲不说话，只是用手指点了点牌面。这时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李梦哲牌中原本沉睡的少女居然睁开双眼，并轻挥了一下手中的魔杖。另一张牌则发生了变化。原本一头火红的长发慢慢转为黑色，那股令人心寒的气息顿时消失殆尽。黑色的及肩长发，耳畔竟还插上了一朵纯白的小野花。此时散发出来的是暖暖的春天的味道。

小星想看仔细时，两张牌却倏地消失了。同时先前他所抵押的筹码也没了踪影。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我的牌会被改变？！”

忽视小星有些歇斯底里的咆哮声，淡笑道:“爱可以融化一切，包括那层用来保护自己的虚假皮囊……懂么？”

小星一愣，暗暗捏紧了手中的牌。李梦哲仍是微笑，“这次我先来。”

随后一个披着巨大黑色斗篷的人跃入了少年的视线。宽大的帽檐遮住了她的眼睛，长发直达腰间，发色有些黑得发紫。她唇边的笑容越发的让人觉得诡异。

小星看清李梦哲的牌后，牵起了嘴角，显然是对自己这次的牌信心十足。亮牌的同时又押上筹码。

可是事情却不是按照他料想的那样。小星牌上原本是安恬美丽的少女刹那变得邪佞无比。那双澄澈的美眸仿佛染上了沉重的梦魇，浑浊不清。

“这？！”

“恨可以让人粉身碎骨，堕入黑色的深渊……”

仿佛这是一场艰难的拉锯战，小星一直处于劣势情绪也游走在崩溃的边缘。这场游戏好像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个局，无论他怎么走都是错。

小星颤抖着放下手上的最后一张牌，并押上所剩无几的筹码。

“哗！”随着一堆筹码被推出的声音，李梦哲的最后王牌也出现在眼前。

“只要你能猜出这次两张牌最后的结果如何，就算你赢。”

小星沉默。两张牌，主宰着两个世界。应该是光明与黑暗，又好像是爱与恨……

“你说，结果会如何？”

李梦哲的不紧不慢和步步紧逼，让小星失了分寸。他紧张地双手握拳却仍是闭口不谈。

“他们会避开彼此……”

良久，时间静止一般，两张牌没有发生任何变化。小星紧锁住眉头，眼神中透出深深的绝望。

“你无法忍受女友的背叛，就在杀了她之后也毁灭了自己。可是你心中的恨难以泯灭化作了恶灵，继续杀戮……可是小星……你知道吗？爱的反面并非恨，背叛的反面也不是杀戮复仇。它们的反面都是放手与遗忘……”

犹如野兽濒临死亡绝望的哭泣，在这个狭小的空间中响起。李梦哲起身叹了口气，而后转身离开，把恶灵留在身后。

哭泣声越来越小，随后被癫狂的笑声掩盖。“杀……更多……更多……我要让这个世界杀戮成灾……”

李梦哲感到身后一阵阴风袭来，随后肩膀上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楚。恶灵咬着她的肩膀，眼神中是嗜血的疯狂。

“哈哈哈……更多……杀……”

李梦哲也像是被逼急的困兽，反手一掌击飞恶灵。恶灵被打飞摔倒在地，而后爬起又向李梦哲攻去。招招凌厉致命，速度极快。

李梦哲早已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被动的承受着攻击。鲜血、笑声、尖叫……好像在离她远去……又是这样啊……总是自己一个人面对这危险……

李梦哲看到一个巨大的能量球袭来，认命地闭上了眼睛。“真是难过啊……你还是没有来救我……”

那能量球在离李梦哲还有两米处化成火焰，而后吞噬了她。恶灵见此癫狂一笑，“哈哈哈……没想到吧……王，你最后竟然是死在我的手上……呃……”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样东西穿心而过，恶灵震惊地望着正被火焰吞噬的李梦哲，眼神深处仿佛有抹畏惧的味道在蔓延。

李梦哲像是浴火重生的凤凰，双翼大开。连火焰也在她身后俯首称臣。

“抹灭……”

冰冷的声音，燃烧的火焰，还有她眼中闪烁的法阵。已经迫在眉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