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则十一:抉择

李梦哲醒了后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躺在陌生的大床上。房间大的有些离谱，却只有一张床，空荡荡的。却堆满了一屋子的寂寞。

“吱呀——”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男人，看见李梦哲坐起身，淡淡道:“醒了？”边说着边走到床边，然后坐下。

李梦哲看着眼前邪魅的男人，想起自己几次与死神擦肩而过却从未见过他前来相救，赌气地偏过头不搭理眼前的人。

“在生气？”男人伸手握住她的手，语气温柔。

李梦哲一把甩开那只大手，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下来。

男人一怔，而后又是无可奈何地微笑道:“怎么哭了？”手抬起来揉了揉李梦哲的头发。

李梦哲不回答就沉默地流着眼泪，也不哭出声音，也不转头看看自己时刻记挂的人。

男人似是知道了她生气的原因，不安分的手又抚上了李梦哲的脸庞。轻轻用力将她的头正对着自己，而后说:“在生气我没去救你？”

李梦哲似是不满意眼前人的云淡风轻，只能停下哭泣瞪着他。男人被逗笑了，调侃道:“不哭了？”

李梦哲再也憋不住了，扑到他怀里，大哭道:“你不来救我？！为什么不来救我？！我就要死了！你也不来救我？！”

叹息一声，双手揽上怀中人的肩膀，说:“嗯……不能去救你。”揉了揉她的头发，又添了句“对不起”。

李梦哲从男人的怀里抬起头，愣愣地说道:“你刚刚说什么？”

男人摇头，而后又突然问道:“梦……如果夜寒司和我只能选一个，你会选谁？”

眼前的男人语气明明温柔的仿佛是情人间亲昵的低语，内容却让李梦哲不寒而栗。“你刚刚说什么？让我在你和寒司之前做一个选择？！”

男人听到“寒司”这个称谓不自觉地皱了下眉头，显然有些不快。“是……而且只能选一个。”

“你怎么能……怎么能这样？！”一瞬间眼泪又如洪水滔滔而来。

视线模糊不清了，啊，也好。

就看不见他冷漠的神情了。

也就不用……心痛了。

男人看着再一次情绪失控的李梦哲，只能无奈。“怎么又哭了？爱哭鬼吗？”

李梦哲大喊，声音哽咽。“我讨厌你！我讨厌你！为什么我只见过你一面就再也忘不掉你？！为什么见不到你我会想你？！为什么我身陷危险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为什么你却永远云淡风轻？！为什么还要让我选择？！我讨厌你！我讨厌……”

已经说不出口了。唇上温热的触感，扑面而来的侵略味道的男性气息，让李梦哲忘记挣扎。泪水划到唇边，是咸的。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直吻到李梦哲快无法呼吸，男人才退开然后把她抱在怀里。

“真是……没变啊。依旧是这么任性，这么无理取闹。这么……让我没办法。”手摸着李梦哲的长发，“我没去救你是因为我不能。有太多事情……没法告诉你。让你选择是因为他能时刻陪在你身旁，而我只能在你的梦境中出现……我也会吃醋啊。我也会想你啊。但是你终究要自己变得强大……”

李梦哲渐渐停止了哭泣，却依旧一抽一搭的。男人没了办法只能将李梦哲揽在怀中，然后一起躺下。

下巴抵住李梦哲的脑袋，开口：“这样还要继续哭吗？”

李梦哲被这个男人的味道包围着，腰被他箍住，心中的委屈早已经烟消云散了。闷闷出声：“你晚上一个人睡这么大的床害怕吗？”

男人一愣，继而笑出声。

李梦哲有点羞。“你笑什么啊？”

又进一步抱紧了李梦哲，回答道：“害怕。特别害怕。”

李梦哲听了莫名心一痛，抬头望着男人脱口而出一句：“那我和你一起睡好不好？”

男人眼睛盯着李梦哲的眼睛，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李梦哲望着他的眼睛。啊，好像藏进了春秋冬夏。

最后，男人抬起李梦哲的脸在唇角印下轻轻一吻，说:“该回去了……”

李梦哲攥紧了眼前人的衣服，说:“我不要……我不要走……”

“乖了……”

意识越来越模糊，李梦哲急声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我不要走！”

“言幽……我叫言幽。”

身体在急速下坠，意识却清醒无比。睁开眼是熟悉的房间。窗外阳光灿烂。李梦哲却感觉到巨大的寂寞。闭上眼，那句话在耳边响起:

“我和夜寒司，你选谁？”

选择吗？我……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