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身白衣手持弓弩站在城墙上,
箭头对着他的方向。
他一身铠甲手持长枪首当其冲。
她对着他拉弓松手,箭羽直中胸口。
他一手护着伤口一手杀出重围,息鼓收兵。
撤退时他回头望了一眼城墙之上的人,青丝飞扬,白衣如雪。
再次破城之日,他却未见到她。
他一路势如破竹,屡战屡胜,直捣皇城。
听说,她是将军之女,如今已是贵妃。
攻进皇宫之日,他坐在马上,手持弓弩对着城墙上站着的她。
她依然一身白衣,青丝乱舞。
他却迟迟未敢松手,亦不舍。
她看着他,纵身从城楼上跃了下来,他松手,箭头直指她的心口。
他看着在他面前坠落的她,血染红一身白衣。
他揽她入怀,却听见一声似有若无的呢喃“对不起”。
吾相思入骨,尔誓言轻抛
桃花树下,她抚琴,他吹箫。
他拿出玉簪赠予她:“你等我三年,凯旋回朝之日,就是我娶你进门之时。如若不幸身死,你择良缘另嫁。”
她抱着他:“你一定要回来,我等你。”
她守着承诺,等他三年,又三年。
获胜的消息传来,却没有他的消息。
只要他还活着,她相信他会回来。
朝颜青丝,转成暮雪白发。
三个三年过去了,他回来了,身边却有了另外一个女子的相伴。
郎情妾意,举案齐眉。再也没有了她的位置。
她退还簪子,送他一个箱子。
从此,青灯古佛,了却残生。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君知否?
守得住承诺,却守不住一颗善变的心
前世的两小无猜,终抵不过今生的江山权谋
他攻城之日,她从城墙上一跃而下,他只见到眼角处划过一角素衫。
“为什么?”他问。
“本宫身为此朝贵妃,国破,理当殉国。”她淡淡的笑,咽下口中的血。
他的怀抱,还是那样的味道,恍若还是那两小无猜的年少时光,却已隔世。
我有一座花园,里面种满荆棘。
他们都说我是疯子。
“荆棘有什么好养的?这人有精神病。”
哈哈哈,我不去理会他们。最后才能见证结果不是吗?
我给我心爱的荆棘读自己写的诗,他们给我以轻蔑的眼神。
我对他们冷笑,我的荆棘最听我的话,它们听得懂我的诗。
他们太乏味。
—
我养了很多荆棘,整个世界都是属于我的花园。
那些曾谩骂我的人此刻只是惊慌。
他们想逃去没有荆棘的地方,但我心爱的荆棘会顺着他们的脚步蔓延。
他们跑的越快,我的荆棘就长得越快。
我看见他们被我的荆棘缠绕,刺痛,最后窒息、流血而死。
鲜血滋润了我的荆棘,使它们越发娇艳诱人。
它们可真漂亮啊。为什么他们都不喜欢它?
一群愚蠢的人,还骂我是疯子。
那我只好做个疯子给他们看啦。
—
他们居然想截断所有水源让我的荆棘枯死,就连天上的雨滴也不施舍半分。
哈哈哈荒唐!
就算没有水,我还有鲜血。
我拿着刀,划破自己的手臂,看着鲜血一滴一滴落在荆棘上。
它们疯狂地滋长,杀死更多的人来获取生长饲料。
我笑着看他们哭喊,看他们求饶,看他们绝望。
可是有一个人不怕我们。
他们因为他而有了底气。
他们管他叫天才。呵。
他们拿镰刀斩断我的荆棘,我心爱的宝贝丧失了生命,凌乱的交叠在地上。
我的心在滴血。
我怒吼着,将伤口划得更深,殷红的鲜血滴在娇艳的荆棘上是那样动人。
“别再犯错了,让这些荆棘都退回去!”
他对我说。
他好像不怕荆棘,就算它们划破了他的小腿,他仍面不改色地朝我走来。
“犯错?我有什么错?”
“这一切混乱都是你导致的。你是个罪人,现在认罪还不算晚。别再酿成更大的错了。”
他是正义的一方?
我嘲讽地笑:“罪人……我是个罪人?我是在拯救这个病态的世界!”
“你这个疯子!”
天才也这样骂我。
“对,我叫疯子。”
—
他们抓住了我。因为我只顾着这个所谓的天才。
他们斩断我的荆棘,它们在流血,铺出一条血路。
“够了,这荒诞的一切该结束了!”
呵。这个世界才是真正荒诞的。我的独特是真实存在的,它能拯救一切。
把所有摧毁,重新塑造。
我的独特无人懂,他们说我是疯子。
他们用荆棘把我绑起来,让我感受那钻心的痛。
“他是罪人,他该死!”
“杀了他!杀了他!”
—
我的鲜血浸透荆棘,我看见它们又一次疯狂滋长,我听见它们念着我的诗,我看见天才走到我面前。
“其实我们本质是一样的。”
“不,我比你聪明多了。”
我的血流尽了,我的生命透支了。
—
“我的名字多么独特,
疯子;
我的花园多么宽阔,
荆棘;
我爱你,如同你的刺,
透人心骨。
这世界容不下我们,
我们去拯救病态的世界。”
我叫疯子,我的荆棘花园,遍布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