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调查孟清蝶

“二哥，这个月的月底你就及冠了，想要什么礼物吗？”萧倾颜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他的沉思。

他摇摇头，意识到对方看不见才又说：“哪有妹妹给哥哥礼物的。”

“可是我已经想好送你什么了。”萧倾颜继续说，“说起这个，三年未归的太子殿下也回来了，你们两个的及冠礼会一起进行吗？”

他这时明白了，萧倾颜是在问他太子突然回来的事，无声地笑了笑，他说：“他既然没死，迟早是要回来的，至于错过的冠礼，这个归礼部商议。”

“太子这次回来的时候如此高调，皇宫里也有了些议论。”萧倾颜说。

“什么议论？”

“当然是婚事，毕竟萧夜宸已经二十一了。上次进宫请安，皇后明里暗里提到太子的亲事，似乎有意让一位杜氏宗女嫁给他。”萧倾颜暗忖，皇后杜氏并非太子的亲生母亲，而是太子的姨母，看来，杜家很想与这位外甥亲上加亲。

“看来你也听到了那些传闻，不过，太子娶谁，并非皇后一人能决定。依我看，杜家不可能再出一位皇后。”萧夜钦说的肯定，毕竟揣摩圣意这事，他也做了不止一两年。杜氏毕竟是外戚，为了防止外戚壮大，杜氏宗女坐不到萧夜宸正妃的位置。

“不，不是听到传闻。”

一声轻笑传来，他头一转，眼角的余光正巧瞥见萧倾颜端起一盏茶，放在唇边轻轻吹了吹。萧倾颜原本淡樱色的唇上涂着层薄红，用带着暖意的指腹蹭一蹭就很容易蹭花。

以前在一起玩闹的时候，不明胭脂为何物的两人经常凑在一起研究，脸颊也好，唇上也好，不知浪费了母亲多少名贵的胭脂。

还有那天，下过一夜雨，天气愈发寒冷，城楼上积攒的雨水沿着砖瓦往下滴。迎着北风，他回到了阔别三年的故土，远远地，他看到了城楼下等待的萧倾颜。

离开时还只在胸口的少女，在自己下马时猛地扑进了怀里。愣神的他条件反射般抱住了她，然后才发现，以前的那个小女孩已经长大了，已经长高到他的肩膀。

萧倾颜抬起头时，眼泪已经全蹭在了他的衣服上，唇边留下一抹淡淡的红。不知是妆容没画好，还是抱着他的时候太用力，居然连唇脂也蹭掉了。他只好用指腹帮她擦去嘴角的那一点红，然后给她看，被她笑着打了一下。

屋檐下的雨水正好滴在他的指尖，消融了这抹红。

“我见到了传闻的主角。”

喝完茶的萧倾颜慢条斯理地开口。

“太子？”

料到萧夜钦会这么说的她摇摇头：“不是，是另一位，与太子结伴进城的少女。”

“少女？”对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疑惑。

于是，萧倾颜就把自己偶遇孟清蝶的事情说了一遍。

“居然还有这样的事，孟清蝶，这个名字很耳生。”

“这次的消息我也很好奇，所以就去查了查。”萧倾颜饶有兴致地说，“这一查，倒是查出件有趣的事。”

“什么事？”

勾起了萧夜钦的兴趣后，她才不紧不慢地继续说：“孟清蝶是孟尚书的女儿，自幼身体虚弱，每年都有一半以上的时间在瑶城居住疗养。瑶城附近就是玉霞山，你说，这次我们一无所获，会不会就是孟清蝶刚好把萧夜宸救了？”

屏风的另一侧沉吟了会儿。

“也不是不可能。”萧夜钦说，“只不过一介弱质女流，又有什么本事身负重伤的萧夜宸呢？”

“所以，这两人在到京华城之前究竟认不认识，就更加令我好奇了。”萧倾颜微笑着回答。

萧倾颜还有件事没说，在上一次原本的时间里，萧夜宸并没有回来，而是就此假死隐藏了起来。她不记得上一世的孟清蝶如何了，但这一世，事情的走向很显然是由于出现了孟清蝶而发生了变化。她相信，这一世肯定会与上一世不同。

想到这里，萧倾颜暂时没有更多的想法，太子这次回来会发生什么她不知道。但是，她不想让萧夜钦再淌进这趟浑水了。这些事，本就与他无关。

不过，她还没想好，如何一点点让萧夜钦从中抽身而不让他察觉。

她站起来向只隔了一个屏风的萧夜钦问：“二哥，药浴的感觉如何？”

“还好，没有头晕眼花。”

这样吗，看来还得让归雪改进一下。萧倾颜在心中敲定，边说着“时间差不多，我去找人来换水”边走了出去。

被留下的萧夜钦轻轻舒了一口气，舒展了一下双手，扶着浴桶慢腾腾地站起来，然后拿过放置在一旁的毛巾擦拭着身体。

“玄苍教的情报网需要更加完善，朝中重臣的家眷也要包含在内。”他的声音在除了他之外并无人在场的房间里响起，“重点查孟清蝶在瑶城发生了什么。”

但并不是没有人。

一声简短的“是”响起，不知何时悄然出现的影子在短暂的出现后再次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