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口·下

“哟，你家白菜被猪拱了呀。”周絮对着温客行说到。

温客行嘴里嚼着豆子，脑袋略略放空了一下，反应过后顺着周絮的目光转身抬头望去，看着顾湘和对面的男子碰杯对饮，呼吸加重，眼睛睁大，拿起手边扇子即刻上楼，楼梯被踩的吱呀作响。

“九嶷缤兮并迎，灵之来兮如云。飘飘兮若流风之飞雪。姑娘，您这个湘字委实佳妙啊！”曹蔚宁听得顾湘芳名后赞扬道。

顾湘笑道:“你怎么这么好掉文啊，我知道有一个人，他一定跟你聊得来。”

“当真？”曹蔚宁疑惑。

“当然。他也很好吃，也很好，咬文嚼字儿！”顾湘指了指桌上酒菜而后笑语言言。

“我看未必。”温客行的声音从顾湘身后传来，全然不似平时笑嘻嘻的样子。

顾湘转身之后见是温客行，且步履含气，连忙起身，“快来快来，坐坐坐。”

温客行面色沉沉地甩开顾湘拉着他的胳膊，只板着张脸盯着曹蔚宁。

顾湘向温客行介绍道：“这位呢，是清风剑派的曹蔚宁。”又悄悄提醒温客行，“岳阳派的座上宾哪。”

曹蔚宁站了起来，面带忧色，指了指顾湘身旁的温客行，“顾湘姑娘，这位是？”

“哦，这是我家主人。”顾湘扬起头，面上骄傲之气一览无余。

“你是丫头啊。”曹蔚宁听见这话却高兴的说道。

“怎么了，瞧不起丫头啊？”

“啊不不不，丫头好，丫头好。”曹蔚宁连忙解释，“我之前还以为你是哪位武林前辈的徒儿，或者是贵人家的千金呢，我还担心……”

“担心什么？”顾湘不懂直接开口问道。

“哦，我，没什……”曹蔚宁的话刚开口就被温客行堵了进去。

温客行开口很不客气，“我管你是清风剑派还是中风剑派，你和我们家阿湘很熟吗？”说话之间直接挤开顾湘，在顾湘的位置上坐下。

“哦，不熟不熟，我们刚认识的。公子，我们一起。”曹蔚宁眼睛很大，看人是满目真诚，温客行却觉得越看越气。

“既然不熟，那她的熟人来了，就请您行个方便，圆润地走远点儿。”温客行说到，折扇在空中划着圈。

“实在抱歉，抱歉！”曹蔚宁听见他的话拿起自己的佩剑迅速离开。

顾湘饶有兴趣的看着曹蔚宁如同火烧屁股般离开，坐在温客行对面，“主人，什么叫圆润地走远点？”

“滚的文雅说法。”温客行问道，“阿湘，你从哪儿认识的这么个附庸风雅的半吊子，九歌和洛神赋都背串了，能把屈原给气活过来。”

“屈原是谁呀，关他什么事儿啊？”顾湘对这些完全不熟悉。

温客行侧了侧头，似是叹了口气，而后对着顾湘勾了勾手，顾湘身子在桌子上悬空往前探去。

“再靠近点儿。”温客行说。

顾湘又往前凑了凑，却被温客行一把揪住耳朵，“反正不准你跟这个没文化的臭小子来往，听见了吗？”

顾湘疼的倒吸凉气，好不容易挣脱了温客行的魔爪，立刻反驳到:“我觉得他挺有文化的呀，比我有文化多了。”

“跟你比？切！”温客行反问后发出一声气音，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

“哎，我怎么没看见那蓝公子和周公子啊？他们去哪了？”顾湘本是叫周絮痨病鬼的，然而蓝湛那身气势压迫下最后还是改口了。

“你关心他们作甚？怎么，你想让那周絮做你的上门女婿？”温客行从没想过蓝湛这个可能，蓝湛那身气度和神秘感总让他觉得似是水中月和镜中花，是虚幻的只可远观，不可近看，如今染了几分烟火气也还如天边的云彩一样，即使真实了些，却还是远远的。

“你怎么不说那位蓝公子呢？”顾湘胳膊撑在腿上，手支着头，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