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争锋

“他是。”周子舒被推开，但是也没有生气，而是直视着叶白衣，对着他说出这两个字，掷地有声，也抚平了温客行心中不少的空白。

“温客行通过禁制，他是温氏后人。”蓝湛在旁边说出这一句话之后，虽说是不着痕迹地往温客行的方向移了移，但在场的几个人皆有一部分注意力在他身上，绝对注意到了这件事。

虽说有着两三分注意力放在蓝湛身上，但是叶白衣转了目光，将视线放在另一边的周子舒身上，看见了周子舒眼底那宛若磐石一般的坚持，挑了挑眉梢，“所以，你一早便知道他是鬼谷谷主？”

周子舒看着叶白衣，想着一路走来的种种，话语间含着些许庆幸，道：“不够早，所幸还不晚。”

周子舒这话却让叶白衣的火气再一步上升，“你已经和鬼主，同流合污了？”周子舒的话语明明白白在这里摆着说到，早一步便知晓了温客行的鬼谷谷主之身份。

温客行也有些许意外，转头看向周子舒的眼里是深切的紧张，落在蓝湛身上又多了害怕。

他知道，这一路走来他露了太多东西，可他矛盾刻入身心，他既想让蓝湛认识真实的百分之百的他，但又不想让蓝湛知晓他鬼谷谷主的身份。

由此，矛盾拉扯着他，他的暴露也是必然的。

但是如今的群鬼册响彻江湖，他的身份暴露了，蓝湛目前来算因着他属于温氏，是蓝思追亲人的份上护着他，但是以后呢？

温客行也说不明白自己是怎么想的，但是如今蓝湛既然能站在他前面护着他，为他撑起一片天，他觉得自己如果一会儿直接死在龙背剑下，也能含笑九泉了。

周子舒眨了一下眼睛，没有给叶白衣任何反馈，可这没有任何回应的话语或动作，在叶白衣看来就已经是承认了。

叶白衣笑了几声，没有任何的开心意味，好似只是随意的一个动作，表达了一种态度和自嘲之后，看向了周子舒和说了一句话便被其与蓝湛护在身后的温客行，“好，没想到我叶白衣纵横一世，竟然被两个小鬼骗得团团转。”

叶白衣侧了侧身，好似不愿面对周子舒和温客行。

周子舒在叶白衣话后，仍是温雅的，遮掩了所有的锋锐，“前辈，我也并非是有意隐瞒，我也是进入龙渊阁之后，才发现老温便是甄衍。”

听到这里，叶白衣低了低目光，似是想到了龙渊阁内的情景。

而周子舒的话还在继续，“无论如何，他是先成为我师弟，其后才入鬼谷。如果当时我们能将他接回四季山庄，其后的种种便不会发生。于情于理，我都无法置身事外。”

“于情于理？”说这四个字的时候，叶白衣的话里多出一股子讽刺的味道，“鬼谷自入江湖，腥风血雨从未停止，死了多少无辜之人你可知道？周子舒，如今你眼里的那点手足之情，比不过这公理大义吗？你如此狭隘，怎对得起秦怀章对你的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