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师父

秦九霄最后的这番话语结束后，蓝湛没有弹奏《安魂》，而是弹奏的《凝魂》和《聚魄》。随后琴音一转，再奏了一曲《问灵》。

问灵得到了回应，却不是什么好消息，得到答案过后，蓝湛回赠了《安魂》。

秦怀章久问不出，蓝湛看着周子舒面上稍有的些许血色，看向了面前的墓碑，摸了摸袖子，继续勾弦抚琴奏问灵之曲。

“尔乃何人？”琴奏问。

“秦怀章。”

得到对面的这个答案过后，蓝湛看着身侧的周子舒，再看着侧后方紧绷着站立的温客行，心下稍稍松了口气。

见蓝湛未再奏一曲，周子舒含着希望的目光，落在了蓝湛眼中，“是尊师。”

刚才有多希望秦怀章仍旧存在，现在的周子舒就有多说不出来话。四季山庄所有的人都已经被天窗搞得送了命，而且四季山庄这个名字在江湖上估计只有多年前的老人才听过了，现如今毫无名声。

话到嘴边，周子舒又不知道能说什么了，像个孩子一样跑到师父怀里哭诉，现在这么多人他也做不出来，而且他连看都看不见。

蓝湛见人没反应，向着秦怀章介绍了一下自己，大致说了一下周子舒这些年来经历的事情，然后静待秦怀章的反馈。

周子舒也猜想到了蓝湛所言的事情，他也知道蓝湛的性子，不会说什么错误的话。到了这时，紧张感再次蔓延了上来，可当看见身侧的蓝湛的时候，周子舒又觉得放松了许多。

这次的琴弦不像刚才说出名字时那么平静，剧烈的震颤似是能把琴弦崩断，当看到这些的时候，周子舒捏了捏拳头，这是师父在骂他吧？

蓝湛转而将周子舒握紧的拳头展开，抚平手心处的月牙弯痕，“尊师在说你对自己的不好好照顾，四季山庄的名声没有你重要。只要你还在，四季山庄就在。”

秦怀章喜欢玩，功夫练的最好的是轻功，易容术尤为高超，于他而言，四季山庄是否还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仍旧活着的周子舒。

“他了解你的性格，知道当初你要投靠晋王，一定是和你那些叔伯兄弟们商量过的，一个不同意你都不会去，你不要自责。”

周子舒可以算是秦怀章一手带大了的，秦怀章对周子舒的理解尤为的深。周子舒自己认为既然是他名下的大弟子，是四季山庄这一代的大师兄，是四季山庄的庄主，就要担起所有的责任，要将师弟们护在臂膀之下，为他们撑起一片天。

“你的错只在一个，没有照顾好自己。当年他疾病去世，只让你承继山庄，山庄内部青黄不接，山庄外面其他门派打击，风雨飘摇你还能保住门派，你做的很好。”蓝湛将琴语译出，讲述给周子舒。

“师父……”周子舒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的脆弱，听见秦怀章的话语如此，只觉得鼻子发酸。

“我会好好生活，如今也收了一个徒弟，正是镜湖派秋月剑张玉森之子，会照顾好自己，将四季山庄发扬光大。”周子舒一字一句吐字清晰，纵使声音还带着些许哑意，但是五人能够忽视其中的信念。

蓝湛照着周子舒的意思将琴音拨弄，得到了回应，“照顾好自己。”

秦怀章了解周子舒，师如父，也只会让他好好照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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